过几分,但人家至少是五百为一伍,兵分最多五路,你这倒好,百夫一伍,遍地开花!”
李溱翻了个白眼:“您就不知道变通一下?就算是百夫一伍,我还是赢了您不是?”
他有些无奈,总不能说是这是“麻雀战”的打法吧?就算说了,估计老头也是不明白,幸好“大晟百家”的兵家有类似的理论,便直接搬过来用了。
“虽然你推衍确是赢了,但老夫还是觉着这实在是不入流的法子、根本不可行。毕竟真正打起仗来,你那散在外面的队伍迟早要被大军一个一个吃干抹净。”
“那您在看来,为何沙盘上这种战术有效,到了战场上就失去了效用了呢?”
陈老没有第一时间急着反驳,而是皱起眉头,看着沙盘上散乱倒地的兵士、认真思索起来。他从没有仔细思索过这种战术的可行性,只知道各种大道兵书上对其批判那是不绝于耳,兵家主流对其也是不赞一词。时间一长,耳濡目染,自己也就成了批评的人之一。
“还请小友明示。”
本以为老头会把这战术再次破口大骂一边,没成想这老家伙竟然放下姿态虚心求教,怕是真正看到了一些问题,却又因为以往的惯性思维不得其道。毕竟他也是打过仗的人,对于这其中的风吹草动或许是最敏锐不过的了。
李溱点了点头,装逼似的说出了两个字:
“通信。”
“通信?”
“没错,在真正的沙场上,将军都是运筹帷幄中,不出营帐外,没法了解各个小队当下此时的位置与情况,无法做出沙盘上那样准确的调度。”
陈老的两眼顿时放光,正要开口,被李溱抬手止住了,他继续说着:
“其次,队伍与队伍之间需要配合,互相报告地方大军、大营以及自己状况的行动必不可少。”
陈老纹丝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中闪过一丝震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队伍需要相应的特殊配给。不管是装甲还是兵器,还是携带的干粮,都应该是‘便于携带’的。而且最要紧的是,干粮必须是冷食、能够保存长久、不可生火,让队伍能够在长期的观察驻守下得以生存。”
陈老点头,李溱愣愣地看着他。
“完了?”
“完了。”
陈老的心中翻滚着,久久不能平静,如果真按照李溱所说,解决了“通信”、“互通”以及“配给”的问题,这种战术对于战争的冲击是难以想象的,其最佳的结果已经展现在了沙盘之上,而且这些被提出来的问题,只要加以时日的研究,都是能够解决的,并非是十分困难的事项。
但让老头最难以理解的不是这些问题,而是“李溱为什么能够把这些题看得一清二楚”,甚至“比他们这些老油条看到的更远、更多”,除非“懦弱的入赘小子”是天生的兵家奇才,不然定是有名师提携的。就拿“配给”这项来讲,用他们的话来说便是“后勤”,一般只有带兵打过仗的人才知道军粮的可贵、对军心的重要性。有多长的战线就得有多长的兵粮运输线。
“打仗最重要的不是计策、不是装备,而是补给”这是多少久经沙场的老将血的教训,有时候这些心得甚至是心照不宣的。若是李溱没有高人提点,定然做不出如此判断。
老头眯着眼看着李溱,想要把他看穿一样,神色认真可怕。李溱算是被盯出了一身冷汗。
陈老一脸正色,严肃地开口,那气魄就好像两军对垒、商议国事,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若依小友之见,这些问题可有什么解决办法?”
“额……后勤配给的具体事情我想不出来,但是队伍之间的通信完全可以用烟花嘛,比如,看到敌人朝天放一炮,小队行动放一炮,人员伤亡放一炮,有事没事来一炮……”
老头对他的回答十分无语,不过仔细想来这个办法出奇地可行。不由地又看了他一眼,无奈分辨不出他这是玩笑话,还是真正思考过的建议。
“哼,简直胡闹。要你去带兵打仗,不全军覆没真是怪事了。”似乎察觉到了李溱身上的压力,陈老恢复了一脸轻松的表情,笑骂起来。心中对他的看法却是大有改观。
李溱连连笑着点头,一口一个“是”,不知不觉中,背后确是有点汗湿了。这老头不好对付。
眼见日落,两人又谈笑了一会儿。当再次问及陈老带兵打仗的往事时,老人只是笑着说了句“天有明日,无奈烟云”便不再多谈,完全一副“朝堂不得志”的嘴脸,他算是看明白了,便也不再多问,便把话题扯到了寒食节上。当谈到“寒食之中有什么比较好吃的?”时,李溱的后脑勺结实地挨了一刮子,“愚蠢竖子,祭奠先祖居然还想着享福”陈老如是批评,然后便是两人的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