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的武职学生,外公自己是文人,他教的也大多是文人,但这并不代表外公对战争就一窍不通,相反,他一直觉得外公要是早年习武,并且再年轻一些,一定会成为所向披靡的将领。
在他眼里,外公是把兵法研究得最透的一人,要不是他始终把自己当成苍远国的人,不想引起国内的动荡,印泽良未尝就能制住秦家。
裴画在那里自顾自的想,那两人又开始了另一轮的对话,只是那将领经常若有所思的把眼光放在了裴画身上,他看人不看表象,看气度神韵,这人就算穿着斗篷遮住了面貌,他也觉得应该是认识的人,那眼神透出来了太多信息。
秦家人的人际关系他都知道,新皇也清楚,不可能还有这样一门有关系的人他们不知道。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些人原本和秦家并无关系,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出手救人而已。
他好奇,更想确认这些人是对秦家确实怀有善意,要真是别有所图,还不如抢回来,他再想办法把这一家人藏起来。
新皇确实有点本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谋到了国,在国君明明有了防备心的情况下还是得了手,但是,他不该引狼入室,那些人来历莫名,连脸都不敢露,明显对苍远国别有用心,既然如此,他也就要另作打算,在必要的时候,在他能力之内,能保下一些人就保住一些。
而秦家,就是他必须要保住的人。
本来来追捕的将领不是他,是他耍了点手段顶替了,只要他当着众人的面并没有放走秦家,别人又能耐他何?至于回去后新皇会怎么对付他……总有办法应付过去的,再说,他也不是一个人。
这一行人里除去那个眼神不明的,并没有秦家人在,要么就是先行一步了,要么就是藏起来了,他更倾向于前者。
这戴着黄金面具的人……还是个女人,这究竟是何方势力?
“我劝你还是把人还回来的好,只要你把人还回来了,我做主放你们离开如何?”
“你做得了主?”
“要是这点主都做不了,我这个将领不是白披了这身皮?”
左左戏谑的上下打量他,“这身皮很不一般?”
“我自己拼回来的,你说一般不一般?在我心里,我披得理直气壮。”
“那倒是,总比享前人福荫的好。”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着毫无营养的话,左左这方的人是求之不得,扯得越久越好,到底是敌人那方的人先忍不住了,拍马到那将领身边低声道:“柳将军,他们明显是在拖延时间,您别上了他们的当。”
柳将军‘恍然大悟’,脸色一变提高了声音,“原来你们是在拖延时间,本将军差点上了你们的当,快说,你们把秦家人藏到哪里去了,交出来本将军免你们一死。”
这下不管是敌方还是左左这方的人都嘴角抽搐,这个柳将军该不会是因为秦府的事受了刺激吧,好……不正常。
左左忍笑,同样的,她也看到了对面那被人称为柳将军的人眼里的笑意,果然是有心帮他们哪!胡扯嘛,她也会的。
“秦家人?什么秦家人?我这里可没有秦家人,不信的话……都把脸露出来给他们瞧瞧。”
除却三个戴着面具的,包括裴画和环儿在内的其他人都把斗篷解开,露出真容。
柳将军在看到裴画时瞳孔都缩了缩,别人认不出他哪会错认,这绝对是据说已死的七皇子没错,就算他换了华服,改了束发的方式,气质大变,他也一定不会认错。
幸好七皇子除了重大节日皇子必须出面外平日里并不常露面,他也是在秦府见得多了,自然比别人要更熟悉一些。
想到追兵里还有新皇的眼线在,柳将军用话题把大家的注意力再一次吸走,“你们说什么都没用,我们一直追在你们身后,从信陵出来的可疑人数只得你们,我们一路追来,不可能弄错。”
摸了摸自己的面具,左左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你们怎么说,有本事的你们自己找出来,当然,前提是……打败我们。”
“本将军就先来会会你。”一按马身,柳将军飞身而起,朝着左左的方向扑来,左左身边的人哪容得他近身,褚玲和海棠当即就要扑过去,左左却按住两人,也一按马背飞身迎了上去,头一次用出自己的本事与人对敌,她连血都沸腾了,这五年,她没有一刻放松,她也想检验检验自己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来就来,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