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信,一定是有什么事了。只不知是时局大事还是杜浩然的家事。
杜浩然看完信,将信纸缓缓地折起来,装到信封里,抬起头对叶琢道:“我得马上回京里去,家母病重。”
“啊?”叶琢一惊,“杜夫人不要紧吧?”
李三也吃了一惊。瑞王妃病重,虽不关时局,却也是朝中的大事。主要是这瑞王太得皇上看重了,瑞王妃的地位,丝毫不比宫中的妃子差。
“信中并没有说是什么病,只让我回去。”杜浩然转头看向李三,“李老爷子,我这还有事,就不留你多坐了。叶姑娘一家在南山镇对我甚为照顾,也算有恩于我,我走后还请李老爷子对他们多加照拂。”
李三站了起来:“杜公子放心,小老儿一定会拼尽全力照顾好叶家之人。”又躹了一躬,这才告辞离去。
叶琢站在那里,看着杜浩然,不知说什么才好。自重生以来,杜浩然就像她生命中的贵人,每到难处,都是他伸出手来,给她帮助。现在他要走了,或许永远不再到这边远小镇来,她这心里,竟然堵堵的十分难受。
“叶琢。”杜浩然见李三出了门,转身望向叶琢,“我的身份,想来凭你的聪明,已猜了一些。我也不瞒你,我是当今瑞王的第三子杜弈,新封为靖安王。我这番回京去,如果家母平安无事,我会向父亲提出,让他收你为义女。如果这事不成,你也不要担心。”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这处宅子,我会让人买下,派人来守着。你有什么事,都可去找他;遇上大事,可拿这个玉佩到京城求助。不管我还在不在世,只要有这个玉佩,都会有人帮助你。”
“你……到底是什么病?就不能治好吗?”叶琢并没有伸手去接那块玉佩,只是凝望着杜浩然,眼睛里浮着一层雾气,声音里带着哽咽。
看到叶琢这样,杜浩然急急地转过头去,喉结上下滚动着,似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好半天,他才转过头来,将叶琢的手拉过来,把玉佩往她手里一塞,低沉着声音道:“就这样吧。玉矿的位置,我一会儿会画出来,让人送给你。你走吧。”
叶琢却没有动,站在那里看着手上的玉佩,内心里做着激烈的挣扎。终于,她抬起头来,看向杜浩然,声音比刚才平静了很多:“你家里……可有妻妾?”
“问这个干什么?”杜浩然看了叶琢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旁边,
“如果你没有,我愿意陪你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叶琢的声音很轻,但话语里却透着坚定。
杜浩然一愣,转过眼来凝视着叶琢。
叶琢没有回避,目光直直地与他对视。
杜浩然重重地闭上眼睛,转过头去,深吸一口气道:“不必了。”说着忽然大喝一声:“杜忘,送叶姑娘出去;杜念,收拾行李;张迁,马上做饭,吃过饭后马上出发。”
“是。”院子里所有的人立刻应了一声,声音整齐而洪亮,把院子里停憩的一只鸟儿吓得“扑愣愣”地飞走了。
杜浩然不再看叶琢,急匆匆地转身出了门,进了后院。杜忘走了过来,到叶琢面前做了一个手势:“叶姑娘,请。”
叶琢从杜浩然消失的地方收回了目光,自嘲地笑了一下,转过身,缓缓离去。
“姑娘……”秋月在门口跟杜忘挥手告别,赶上已走了老远的叶琢,不放心的叫了一声。
“嗯?”叶琢转过身来,看着秋月,“有事?”
秋月见叶琢脸上无泪,眼里也没有多少黯然神伤的表情,愣了一愣,嚅嚅地道:“没事。”
叶琢没有说话,转过身,继续朝紫衣巷走去。
秋月挠了挠头,终还是觉得不放心。要知道她被卖到叶家二房当侍女前,曾见过一个邻居家的寡妇与人通奸,被人发现,当时她的表情就特别平静,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可转过头,她就上吊自杀了。
哀莫大于心死。出了事后会哭会闹,或许还没有事;而那种特别平静的,往往是伤心到了极点,如不及时开导,必然会出大事。
“姑娘,刚才杜公子说的话奴婢怎么听不懂?他说什么在世不在世的,是怎么一回事?难道……”
叶琢没有回头,却也不像昨日那般沉默,什么也不说:“你听的没错,他曾跟我说,他不能娶我,因为他得了不治之症,时日无多。”
(谢谢美女宝贝~、aquazl、0明媚0、蜗牛xx、简直比方的评价票,谢谢笑颜依依打赏的香囊和蜗牛xx、~哎呀~的平安符,谢谢细mimi、莫岚果、dayflower、小恐SD、媛惜惜缘、想要宅的猫、彳皮岸婲 、悠寒汐、yybitter、欧阳彦初、卡瓦贝拉、我是囡囡头的粉红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