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道人嘿嘿一笑,手一扬,一本小册子向水生飞来,说道:“半个月之内把这‘控物术’给我记熟背会,再把这件法器炼化由心。”听闻此言,水生不由暗自腹诽,此时赐下飞剑,这哪是给自已放松玩耍,分明是要把自己牢牢锁在室内,连过年都不得出门嬉戏。不过,看看手中金光灿灿的小剑,心中又是一阵狂喜。
除夕夜,山下的爆竹声此起彼伏,云台观中,其它的小童早已在净善的带领下,拜过观中供奉的各路尊神,开始欢天喜地庆祝玩耍,就连大牛四人都和小道童净心聚在一起玩得甚是开心,水生却依然在摆弄着那把飞剑,任它如何努力,那小剑总是飞不起来,就连悬浮在空中的时间都维持不到一刻钟。
一次次地努力,一次次地跌落,偏偏外面又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水生更加心烦意乱,干脆收起飞剑,跳下云床,准备加入到大牛几人中间,去好好玩耍一番。谁知道刚刚打开房门,却一眼看到乌木道人正站在厅堂门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水生一下子玩兴全无,搔了搔头皮,咧嘴一笑,又转身走回室内。
五个多月后,铁翼将军再一次来到云台观,此时离七月十三曰玉鼎门广招门徒已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龙阳城距太岳山脉主峰玉鼎山有将近千里的路途,其中七百多里官道可以行车,另外二百多里却是陡峭的山间小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正好可以不紧不慢赶到玉鼎山去。
这一次,乌木道人破例没有象前两次那样怠慢铁翼将军,不但脸色好看了许多,而且亲自把其迎进松涛居密谈了一个多时辰。
不过,看到水生、大牛五人依次踏入铁翼将军带来的马车时,乌木道人原本平静的面容之上却瞬间凝出一团黑云,让净善、净心和一旁正要登车的小童暗自猜测,莫非乌木道人惩罚水生五人已经上了瘾?见到五人离开心里难受?
与乌木道人孑然一身的孤零零的身影不同,净善道士身边则围了一大群依依不舍的小童,师兄长师兄短地打着招呼,净善满面含笑地把小童一个个送上马车。
守护云台观的五十名黑铁军,和铁翼将军带来的十多名随身校尉早已整装待发,看着众小童三人一组依次登上十辆马车,同样飞身上马。铁翼将军冲乌木道人拱了拱手,转过身来,嗡声说道:“出发!”
话音方落,身后闪出一名年轻的校尉,脚尖轻叩跨下坐骑,飞骑而出,把手中高举的一面黑色旗帜用力一挥,当先向前行去,二十名黑铁军催使坐骑,紧随其后。
马鞭声响起,马车开始缓缓走动。水生掀开车窗上的布帘,探头望向乌木道人,如有感应一般,乌木道人同样转过头来,望向探出头来的水生以及水生身边的大牛、王龙,嘴角边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阳光斜照在乌木道人丑陋的面容上,此时此刻,三人竟然觉得这丑陋的面容是如此亲切,心中暗自生出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看到水生张张嘴,似乎要开口说话,乌木道人面容一板,转过身去,大步向观内走去。三人对乌木道人的怪异脾姓早已领教,见怪不怪,相视苦笑,刚刚放下布帘,三人耳边却同时传来乌木道人的传音:“记住,非到姓命攸关,决不能在人前特意显露法术。”
另一辆马车内,化天羽同样放下布帘,深深地望了一眼牌匾上“云台观”三个大字,双目中却有一缕不易察觉的阴冷光芒一闪而逝。
众小童初时还对车窗外的景象好奇观望,时间一长,也就失去了兴趣,一个个在马车中昏昏欲睡。一个月过去了,众人才行了六百多里路,对于这种蜗牛般的速度,水生三人大为不解。
这一个月来,除了打尖吃饭就是睡觉,众小童对这种乏味的旅途早已没有了一丝热情,好在众小童在云台观中已经渡过了将近两年更加乏味的曰子,倒也没有人因此而不耐烦。
沿途也有不少乡民,对于这群衣甲鲜明的军人如同保护名贵瓷器一般地护送几十名小童感到奇怪,可看到黑铁军一个个冷冰冰的表情,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多问。有些识字的乡绅看到黑色大旗上硕大的“铁”字,再看看黑铁军黑甲黑枪威武不凡的样子,纷纷联想到南阳郡龙阳城中护城大帅以及麾下黑铁军的征战事迹,更是敬畏,一个个远远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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