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微微颔首,笑道:“自然是可以,只是点茶之法讲究对茶膏的熬制,水温以及点茶的手法,只怕还需诸位娘子学的更精进些才能教授。”
窦二娘一时黑了面,翻个白眼,咕哝道:“说来说去,就是不舍得教罢了。”
沈安青也不理会,仍旧平静地讲解了茶中取水之法:“……山水为上,江水居中,井水最次。山水之中有以石池、漫游者为佳。”
再教了她们几个如何辨别山水与井水后,沈安青便不再多说了,她瞧得出席上几人除了瑛娘,其余都是心不在焉,多说也无益。
窦二娘竟也不寻由头刁难沈安青,却推说要回房抄《孝经》便去了,大娘子拉着睐娘说起新得的一架苏绣屏风,要去东厢房赏玩一番,也双双告辞。睐娘临走之前,怯怯望了沈安青一眼,目光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愧色,低头随大娘子走了。
只得瑛娘还坐在席上,瞧着睐娘二人的背影:“这却又是怎么了,昨日不还好好的?”
沈安青收拾着案几上散落的物件,轻笑道:“我也是不得知呢,许是真的要去瞧绣屏吧。”
瑛娘似笑非笑:“旁人我倒不知,只是睐娘素来性子直爽,再不会这般扭扭捏捏的,必然是有什么事了。”
沈安青也不瞒她,把早先窦府请了女官来教习的事说了,瑛娘眉头皱了起来,待她说完许久,才沉沉道:“瞧起来她们不仅打算把我送进去,怕还想着要再送了你进去才是。”
沈安青吃了一下,她原本猜的也不过是窦府要把她许给哪一个贵人府里,万万想不到是送进宫去,她一时愣在当场:“进宫去?可我不过是寻常样貌,怎么会……”
瑛娘故意板着脸道:“青娘莫要妄自菲薄,你容貌才行俱是出众,又擅茶道,想来必会极得圣人爱重,日后还望青娘多加看顾才是。”
沈安青不由地扶额,苦笑道:“难得你还有心思笑话我,如今你我只怕已是朝不保夕了。”
赵瑛娘这才收起笑来,起身走到沈安青身旁坐下,神色凝重道:“我愿以为她们所图的不过是太子,不想连你也逃不过。”
沈安青难得听到瑛娘的心里话,她低低一叹:“我也倒罢了,毫无依仗寄居在此处,自然不能不由得她们摆布,只是你也是爷娘俱在,为何会……”她没有往下说,只是那位贪图yin乐的太子着实不算良配。
赵瑛娘此时脸上浮起一层深切的哀愁,她拉着沈安青的手,低低声道:“爷娘俱在又能如何,我……并非嫡女,只是为了选太子妃,才把阿娘抬了平妻,把我放在嫡母名下,阿娘是个怕事的,半点不敢为我争,只是叫我顺着阿爷,却不曾替我想过。”
沈安青只觉得她的手冰凉如玉,见她虽然哀恸含泪,却是半点不曾落下来,知道她生性坚强果断,先前竟然能够在嘉成长公主软硬兼施之下依旧淡然自处,心中很是钦佩。她轻声道:“你如今作何打算?”
赵瑛娘收了泪,回眸朝她一笑:“你救过我,此次只怕你我需联手,或能逃出她们的算计。”
沈安青一愣,只听赵瑛娘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二人就这般商议许久,待到小半时辰后,赵瑛娘才起身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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