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理智过。
夏湾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挫败,让他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个男人。
他从未觉得如此无力,即使是那一年,被医生宣布他有可能终身瘫痪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绝望过。
祁遇按动轮椅来到了房间内,看着熟睡的女人的睡颜,伸手擦去她脸上一滴晶莹的汗水。
“湾湾,你是不是很痛?”
他修长的指尖滑过那张令他心疼的脸,抚过她精致的眉眼,抚过她挺拔的鼻子,抚过她熟睡之下还微微浅开的淡粉的唇……
他的心脏狂热的跳动着,多么美好的女人啊……
哪怕是睡着的容颜,都那么让他心动。
她曾经唤醒了他那一成不变的灰白世界,她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一道彩虹,绚烂而夺目。
她的笑,永远那么灿烂。
她天真如也的黑眼睛,永远那么坚强。
湾湾……
祁遇捧在她的侧脸,此刻的她睡得很安心。
湾湾,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最好的?
湾湾……能不能不要那么坚强,能不能在他面前尽情的哭?
湾湾……这四年,委屈你了。
湾湾……
他的湾湾……
他是不是还能找回来?把他们曾经失去的一切都找回来,把那个肆无忌惮的笑着的夏湾找回来……
祁遇凝视着她,蓦地,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淌下来,一张英俊的脸上,染满了悲伤。
泪滴掉落到她长长的睫毛上,引起了她的轻轻颤动。
湾湾……
你要让我怎么做?
温馨的卧室里,男人一手捧着女人的脸颊,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在灯光的笼罩之下,背景愈发的孤独和寂寞……
次日。
夏湾伸了伸懒腰,从被窝里钻出来,耳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钢琴曲,本来夏湾迷迷糊糊的,瞬间变得清醒了起来。
“Annabelle?”
她好奇的自言自语,这个时候,这么早,谁在弹钢琴呢?
更何况,这首曲子,可是她最喜欢听的曲子之一。
只不过这首曲子,略微有那么一丢丢的哀伤。
她连忙下床,穿上拖鞋,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已经换过了,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还是穿的病号服。
也就是说,又被祁小遇换过了。
然后某人鼻子就跟小狗似的,一鼻子闻到了房间里奢靡的荷尔蒙味道,也就意味着……昨晚他们又……
夏湾忍不住有些脸红,讨厌的祁小遇,又趁她不备吃他豆腐!然后连忙走出了房间,下楼,远远地看到于姐在做饭。
“于姐,祁遇去哪儿了啊?”
“小姐醒啦?”于姐听到夏湾叫她,转过身子来微微致意的问。
“嗯,于姐你起的好早哦。”
“少爷起的更早呢!”于姐指了指后花园,夏湾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远远的什么也看不清……是祁遇家的房子太大了吗?
“他么?什么时候醒的?”
“少爷好像都没睡。”
“没睡?”夏湾诧异:“怎么会呢?”
“是啊,我醒来的时候,少爷就已经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了。”于姐指着远处:“好像心情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