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道集团的总部设在临泉市郊外的一个烂尾楼的院子里,这个地方他们已经住了好几年了,院子不是很大,但独立和幽静让这里显的有点安静,纯朴。
好像是当初一个投资商买下了这里,在恒道集团帮他修建了一半的时候,他就无力支付施工费用了,再后来,这个欠了很多债务的人就只有跑路了,恒道集团也并没有去找他,也没有帮他继续修建这烂尾工程,他们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后面的半拉子楼房修了一个带门的小院墙和前面分割了一下,把院子里过去的销售中心改成了办公楼,然后就稳稳的住了下来。
他们一点都不紧张,相信有一天那个老板会回来,那个时候他想要这块土地,就一定得出一个好价钱了,毕竟恒道帮他看护了这么长时间,除了过去的工程欠款,是不是还要给点看守费用呢?
但一直过了5.6年了,那人也没出现,至于那些建材商倒是提出过把这一块地拍卖了抵账,不过恒道集团没表态,他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管怎么说,恒道集团是最大的债务方。
院里院外,到处都种满了花,有芍药、串红、蔷薇、迎春和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的花朵,满院的鲜花争奇斗艳,婀娜多姿,一片片花叶青翠欲滴,色泽鲜嫩,使小院显得清爽,连空气也弥漫着淡淡的花香。tqR1
单单从外表看,你是绝对没有办法来把这个地方和一个黑道集团联系在一起的,反倒你会以为这是一个什么科研单位的,不过要是你足够仔细的话,你还是可以看到在院子的很多地方,都会有身着黑色唐装的年轻人,在警惕的徘徊着。
当萧博翰和蒙铃在小院的大门口出现的时候,那些来回巡视的黑衣人都一起警觉起来,他们虽然人没有往这面移动,但眼神和姿势却异常明显的有了变化。
萧博翰稍微的犹豫了一下,才走进了这个院子里,他睹物伤情,回到这里就不由的想到了父亲那散漫的笑容,萧博翰的心犹如刀割般的伤痛起来了。
他身后的蒙铃却很敏锐的就发现了许多双利刃般的眼神,虽然她也知道这是萧博翰的老巢,也知道这里本来是绝对的安全和可靠,但蒙铃还是用那只没有提东西的右手,不做痕迹的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很快的,有人就认出了萧博翰,有人就喊了一声:“翰哥,你回来了。”
在这一声的呼喊后,那些所有警惕很冷漠的眼神都闪动起了一溜亮光,他们这里的许多人都认识萧博翰,就算是不认识的新人,但也是听到过萧博翰的名字,知道他是萧老大的儿子,当然了,对他惯常的表现,大家是不太报很多的希望的,因为他一直都对他们的事业并不关心,也不上心,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到来依然会为这些惶惶不安的属下带来一点想象,至少他算半个主人。
萧博翰满含着情感的看着他们,过去他一直对这些人有点不屑和蔑视,他认为他们都是些不学无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但现在看到他们,萧博翰真的就有了一种从心底涌动出来的感情,是他们,就是他们,恪守着当初的承诺,在今天,他们依然能坚韧的守护着自己的家园。
萧博翰快步走了过去,握住了一个很消瘦的黑衣男子的手说:“铁候,你们都好吧。”
这个叫铁猴的年轻人的眼中也好像有了一些闪动的泪花,他有点哽噎的说:“博翰哥,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们很不好,大家的心情都很沉痛。”
萧博翰的眼中也有了一点泪光,但他尽可能的克制住自己的情感,说:“只要大家都在,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接着他又一一的和其他一些年轻人打着招呼,就算是不认识的,萧博翰也都说上一句话,他明白现在的他们是需要关怀和鼓励。
这个时候,从前排那幢办公室里就跑出来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的面目硬朗而沧桑,两鬓已白发隐现,但身姿挺拔峭立,剑眉之下两道目光深邃如星,他大步走了过来,在离萧博翰还有几步之遥就停住了脚步。
萧博翰再也忍不住了,他的眼泪就流了出来,看着老者也模糊起来了,他叫了一声:“全叔。”就哽噎着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叫全叔的老者,也是泪流满面,他看到萧博翰就想到了萧老大,对萧家,他有太多的感情的眷恋了,从他在20来年前的一场壮怀激烈,上百人的打斗中被萧老大救起,当萧老大背着他一路砍杀冲出了重围,他就暗自的发誓,这一生一世都要跟定萧老大了。
几十年过去了,他也从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豪客变成了一个老奸巨猾,城府深蔽的黑道老枭,但不管怎么变,他对萧家却永远是守护和忠诚的,萧博翰也是他看着长大,抱着长大的,他对萧博翰的关爱和情感,或者已经超过了所有人。
除了萧博翰,他这一生没有抱过一个小孩,更没有任何人可以把尿撒在他的身上,萧博翰在小的时候却似乎就喜欢上了全叔的怀抱,他总可以在本来不需要撒尿的时候,往全叔的身上来那么一泡。
这样的感情就注定了全叔对萧博翰的关爱,就像这次一样,萧老大被刺以后,全叔并没有很及时的通知萧博翰,他怕危险,他小心眼的通知了萧博翰的妹妹,却在对危局没有做出全面的判断以前,一直不愿意萧博翰回来以身涉险。
这一做法也引起了集团内部的争议,但全叔就是不管别人说什么,他依然固执的保留了心中的这一点点自私。
及就是此刻萧博翰已经二十四五了,但全叔还是流着泪一把抱住了萧博翰,萧博翰也很自然的伏在全叔的悲伤伤心低啼,他们都共同的伤心着那个已经逝去的掌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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