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甚理会,径自泰然自若地向前走着,然后躬身向这里的三人,一一拜下。
见此情景,一名中年男子看向一名老者道:“凌宗主,看来这小子对曹执事的指控,供认不讳啊,应当抓起来好好审问才是,以报我海阳宗数千冤魂之仇!”
“这位就是钱管事吧,在下乃海明宗宗主,凌云天!”听到此言,那老者深深地看了卓凡一眼,却是并没有按照那中年人所说,急于动手,而是轻笑一声,款款拜下。
卓凡佯装一惊,也是赶忙躬身再拜。
淡淡地点了点头,那凌宗主微一颔首,幽幽道:“不知钱管事刚刚对曹执事的指控,是否还有话可说呢?”
“指控?”
眉头一抖,卓凡不禁嗤笑出声:“什么指控,在下全然不知啊?”
“大胆狂徒,还敢狡辩!刚刚曹执事对你的指控,一五一十听在所有人耳中,你理屈词穷,不敢答一言,在场中人有目共睹,你还有何话可说?”
“凌宗主,这位是……”
那个中年人当即大喝出声,指着卓凡的鼻子便一脸凶相得喝叫道,可是卓凡却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后,又向那凌云天抱拳笑笑,疑惑出声。
嘴角微微一翘,那凌宗主当场介绍道:“钱管事,这位是海阳宗宗主,步行云,步宗主。你应该去过海阳宗运送过物资,不过步宗主的面,大概没见过了,呵呵呵……”
“噢……原来是步宗主啊,久仰久仰,呵呵呵……”
了然地点点头,卓凡不禁微微一抱拳,然后便又看向凌云天道:“凌宗主,刚刚可能有些误会,容在下禀明。这位曹执事,在下是见过的,知道他是海阳宗人,只是不知何时来到了贵宗地界。先前在下甫一进门,就遭到曹执事一阵痛骂,当真把在下骂得是云里雾头,不知所谓。在下原本想问明情况,加以解释。不过想想这里是贵宗地界,在下前来做客,主人在前,尚未见过主人,岂能随便与人争执?”
嘴角划过邪异的笑容,卓凡不由冷冽地瞥了那曹执事一眼,讥笑出声:“在下虽然是一介商贾,但也知礼仪二字,岂能随随便便便在别人家的地界吵闹,岂不太失礼了?再怎么说,也要见过宗主之后,得到宗主允许,方能辩驳,是非清白,郎朗乾坤,逐一阐明。若是像疯狗一般乱吠,不管自己是否占理,但没有主人家允许,就扰人安宁,岂不太不把这人家放在眼里了?在下虽然读书少,但家教尚严,不会如此无知的!”
呃!
身子不觉一抖,那曹执事登时一滞,被噎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满脸通红,脸皮发烫的厉害。
卓凡此言,虽然没有一字是跟他讲的,但是道道机锋,却是全都是针对他而来。
是啊,如今在海明宗地界,凌宗主尚未开口,他便率先向卓凡发难,不管卓凡是不是中州探子,但首先你得罪的是海明宗啊。
就跟卓凡说的一样,这也太不把主人放在眼里了吧!
要是这主人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可这是北州之首的海明宗啊,北州最强势力。要在北州混,还得依靠人家呢,可今天……
脸皮忍不住抖了抖,那曹执事一脸苦逼地看向满面阴沉的步行云一眼,颤抖着声音道:“宗主,我……我没那个意思……”
“这句话不该跟我说!”深深地吸了口气,步行云一片铁青,冷冷出声。
急急点了点头,曹执事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而赶忙看向凌云天,躬身拜下道:“凌宗主恕罪,您别听那小子胡言乱语,曹某真没那个意思。海明宗乃北州五宗之首,我怎么敢不把海明宗放在眼里?我就是情急之下,太着急了……”
“好了好了,曹执事是急性子,这点我明白,不必解释了,呵呵呵……”缓缓摆了摆手,凌云天如个慈祥的老人家,咧嘴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眉头不禁一跳,卓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下暗忖。
这老头真是好心性啊,这都没挑起肝火来,一丝一毫都没有吗?看来这海明宗北州五宗之首的地位果然不是盖的,一看当家宗主就知道了。
所谓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有个这样心境沉稳,胸怀似海的宗主掌舵,难怪海明宗能以一宗之力,驾驭北州五宗了,果然名副其实啊!
紧紧地盯着他那慈祥的目光,卓凡不觉心下微微紧了起来,难以跳动对方情绪,也就表明,很难把控对方的思虑。
看来这大厅之中,真正危险的,不是那曹执事和那个步行云,而是这凌云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