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大地一片晃动,阴暗的地牢里,点点水滴不停地滴落下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无神地坐在肮脏的草席上,一动不动。
喀拉!
忽然,一声震响发出,地牢外面登时响起了一片躬身跪地之声:“微臣参见陛下!”
“打开牢门!”
“是!”
一声轻喝,牢门被缓缓打开,一个身着皇服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看向下面那个衣衫褴褛的囚徒,喃喃出声:“皇兄,听到了吗,这是老朋友要走的声音,可惜朕身为一国之君,没办法给他们送行了!”
“走?谁要走?”
眉头一抖,那囚徒缓缓抬起头来,却是登时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庞,正是天宇二皇子,宇文勇无疑。而这个皇帝,则是天宇帝王,宇文聪。
失笑一声,宇文聪无尽慨叹:“唉,当然是朕的结拜兄弟,卓凡和洛家要走了。他们要去一个更加庞大的世界,走上更高的巅峰,不是我们可以比的。朕现在只能在这里,祝他们好运了!”
“呵呵呵……陛下特地来到地牢看我这个罪臣,不会只是想要在我面前得瑟一番吧!”
嗤笑一声,宇文勇面上满是不屑:“我背靠剑星如此大的靠山,最后还是被卓凡他们给打败了。如今我又落到了你的手上,你该是相当得意吧。这次……我可是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要杀要打,你随意吧!”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宇文聪的眼中不觉有些哀伤:“二哥啊,实不相瞒,若是百年前你落到我的手里,我一定会尽快把你解决,以绝后患。可惜百年后,一切都变了。我也曾经尝试过大权旁落的日子,被洛盟骑在脑袋上的时候。那时我的确郁闷,也满心失落。但最后,洛云海将天宇的权力再还给朕时,朕原本以为会相当欣喜,但没想到,心底深处却是无尽的空虚!”
“空虚?”
“是啊,空虚!”
苦笑着摇摇脑袋,宇文聪长叹一声:“什么权力皇威,到头来不都是一场空吗?我为了这个权力,杀了大哥,害死父皇,最后却被轻易架空,然后又被人像丢垃圾一般丢回来。所以当我再拿回权力的时候,我已是泪流满面。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让我君臣父子相残,最后只有一人称孤道寡,冷漠空虚……唉!”
说着,宇文聪眼角已是渗出泪来,宇文勇听得也是一阵怔忡:“是啊,权力是个什么东西啊,能让老三你一个傻乎乎的胖子变得如此可怕,杀了父皇,再杀兄长,然后还追杀于我!”
“诶诶诶,二哥,我虽然忏悔,但你别把所有罪责都归我身上啊。当年父皇实际上是太子杀的,我顶多隔岸观火,没救而已。最后我杀太子,还是以他谋逆父皇的罪名呢!”
“什么,太子杀的父皇?你别胡说八道了,我怎么听说是你杀了他们,联合洛家一人篡位?”
“我怎么胡说了?现在你是我的阶下囚,我用得着跟你胡说吗?”
不禁无奈摇摇脑袋,宇文聪长叹一声:“当初父皇对外引兵攻洛家,对内下手致太子于死地,是想将江山交给我。结果太子先动手,洛家又出乎意料地大胜,最后才变成洛家在幕后,我在台前当傀儡皇帝的局面。其实若是没有洛家的话,当初顺位继承大统的,也该是我。因为父皇,根本就没想把皇位交给太子!”
眼皮不觉狠狠抖了抖,宇文勇一脸奇异:“什么,怎么会这样,我以为你把他们都杀了,一直想为他们报仇的……”
“唉,皇室争锋,谁为谁报仇啊!”
无奈长出口气,宇文聪幽幽道:“当时所有人都疯了,都想把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斩草除根。不管是父皇也好,太子也罢,最后的胜利者,都不会把牢中的二哥你放了的。包括我也是,对皇位有威胁的,都要被清除!”
眼睛微微嘘眯了一下,宇文勇的眼中满是迷茫之色,最后身子一软,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泄尽了:“那我这百年来,究竟在干什么?帮一帮一直想杀我的人,报仇吗?呵呵呵……”
“来人,放了宇文勇!”
这时,宇文聪向外一声大喝,马上便有侍卫躬身领命进来替二皇子解开封印。宇文勇不解,深深地看向他,却只见他洒然一笑,喃喃出声:“实不相瞒,前几天我与卓凡喝酒叙旧,才蓦地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小子没有争权夺利,却是赢得了全世界,我们争来争去,只赢得了一个孤独的生活而已。”
“二哥啊,虽然四州其他势力都把自己的叛徒处决了,上官飞云、步行云他们都没什么好下场。但是你毕竟是我二哥啊,朕这世上唯一的兄弟了。幸而卓凡够朋友,把你交给我处置,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我就当为我们宇文家,留下另一只血脉吧!”
身子一松,终于可以动了,宇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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