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议会厅里的气氛,相较之前似乎轻松了许多,彻夜的会议减少了许多,各级官员脸色恢复了正常,商讨局势的时候,也总算不那么焦躁不安了。
十一月二日,指挥部召开了联合作战会议。
会议任命华夏上将陈凤西为联军席指挥官,率领总计由六支混合舰队,二十二个装甲师,二十六个全机械化步兵师组成的第一集团军,增援长弓海域。
同时,在研究了当前的局势之后,指挥部通过了任命秦妖为第二集团军司令,率领十支A级舰队,三十个装甲师十个全机械化步兵师,于一个月后,进攻加泰罗尼亚,牵制米国和苏斯联军兵力,为卡尔斯顿战区创造条件的命令。
秦妖领兵出征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华夏军政两界,顿时众说纷纭。
作为五虎上将之首,秦妖和他麾下的军队是个什么角色,围绕他起的作用又牵涉了华夏高层多少利益纠葛,明争暗斗大家都心里有数。
秦妖在民间的声誉极高。
一直以来,就有秦妖被压制的传言,引民间的各种抗议之声。这种声音,在北方狂风岛遭遇危险的时候,已经压制不住了。如果不是长弓海域还在手中,秦妖出击北方狂风岛,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而现在,北方狂风岛危机虽然有所缓解,可对华夏最重要的卡尔斯顿面临着米国的强势进攻。民间舆论的呼声越来越强烈,加上政治上某些人的推波助澜,再将秦妖闲散搁置,已经说不过去了。
启用他,显然是各方妥协的结果。
就在所有人因为秦妖的起用或欢欣鼓舞,或忧心忡忡,或暗喜,或警惕的时候,华夏各级官员也召开了一个会议,要求明确两支被俘的米国皇家象级舰队的归属。
“自由港并非华夏领土,所谓流派互助同盟,只是自由港地方武装,与华夏没有任何同盟及统属关系。对于此类武装,我们一贯的立场,要么剿灭,要么收编。而据我所知派互助同盟麾下舰队武装,凶恶歹毒,公然劫掠自由港往来商船,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一头白发头质彬彬的范建,义正辞严:“我不知道长弓战役的具体情况,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无论他们做了什么,都不是华夏与其同流合污的理由,更不是让其接管两支皇家象级舰队的理由!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如果他们依然坚持游离于华夏体系之外,不受控制管辖,那么,我想,我们需要为东南战区,消除一个隐患。”
大厅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知道长弓战役是怎么胜利,也知道那支所谓的悍军和华夏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更知道现在驻扎于乌克红前沿基地的悍军舰队以及那支奇迹般“突围而出”的华夏舰队,事实上是由方楚天一手领导的。
而方楚天显然没打算将他手中这仅有的兵力,置于华夏指挥部的掌控之下。
范建显然也知道这一切。只不过,他可以装作不知道而已。他绝口不提方楚天的华夏少将身份,只把矛头对准流派互助同盟,这一手的确是又准又狠。
华夏是一个庞然大物。
在这个庞然大物身边,不可能允许悍军这一类武装的存在。这一点,在官员们看来,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况且,两支皇家象级舰队,实在是过于让人眼红了。
如果让这两支舰队以所谓的流派互助同盟的名义,游离于华夏的掌控之外,恐怕没有任何人可以容忍。
他的话,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浇上了一瓢冷水,一时间,整个华夏各种各样的声音都噼里啪啦地溅出了油锅。
长弓海域,乌克红前沿基地。
城市里,一辆辆满载物资的重型卡车,或往来穿行于资源公路,或在喧嚣的工厂基地外排成一条条长龙。一艘艘运输直升机,自机场升上天空。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在天空往来穿梭。
大海中,一座座巨大的钢铁大海港,静静地悬浮着。编队的战舰在四周游弋警戒。络绎不绝的采矿船和商船进进出出。
历经了苏斯的占领,白苏斯的接管,华夏的袭击之后,朝秦暮楚几经易手的乌克红前沿基地乎又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气。
残阳如血。
天机老人走到阿芙罗拉身后,顺着阿芙罗拉的目光,向山下看去。群山之间的弗洛奥克城,热闹而喧嚣。
“罗拉少将,在想什么?”
独自站在舰艇泊位平台上,怔怔地看着山下城市的阿芙罗拉,忽然惊醒,回头立正行礼:“天机大人。”
天机老人还礼,上前一步,负手而立。
永远笔挺整洁的制服,灰白的鬓发,若有所思,如同星空般璀璨深邃的细长眼睛,让这位老人显得儒雅而沉静。
“一个美丽的岛屿。”天机老人目视着山下的城市,以及延绵向远方的青绿群山,道:“在这里,你是主人。一直想找个机会向你道谢。”
阿芙罗拉心潮起伏,终于长长地一声叹息,扭头看着山下的城市:“您太客气了,大人。”
山风吹过,一时无语。
良久,天机老人道:“相信我,你们所有的付出,都将会有回报。”tqR1
阿芙罗拉下意识地拂了拂发梢,转过头面对着天机老人。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天机老人微微一笑:“这个岛屿所以能像现在这样生机勃勃,这里的民众所以不用仇恨的目光注视我们,是因为他们知道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