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远处的几个巨大的起降坪,已经被改成了训练场。数百辆机甲,正在进行格斗训练。总教官卫见山站在场边,比手画脚地跟七八名机甲战士讲解着。还有许多悍军高级机士,正在进行实战辅导,场面热火朝天。
天机老人驻足看了看机甲场上那一个个青色的“段天道”,不禁苦笑着对阿芙罗拉道:“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趣味,把自己复制一堆出来很得意么?”
阿芙罗拉只是笑,对那个家伙的怪异趣味,她实在无话可说。
“八个装甲师,全部进行操控提升。这家伙倒是一甩手走了,把这些事情都压在我的肩膀上。光是训练计划,就累病了我三个参谋。”天机老人笑道:“教了他不少,就是忘了教他勤快点。”
说着,天机老人一边向前走去,一边问道:“征兵工作怎么样?”
阿芙罗拉跟上他的步伐,回答道:“非常顺利。乌克红前沿基地和托雷克莱斯情况最好,其他地方要差一点,不过还是非常踊跃。自由港的征兵工作,会在三天内开始,那边是我陆军装甲师的主要兵员补充地。”
天机老人点了点头,走进上咖啡厅台阶。阿芙罗拉的回答他的意料之中。除了阿芙罗拉的号召力和影响之外,悍军在长弓海域执行的政策,也有关系。
以前被米国和苏斯关进监狱的本土官员,都被释放了出来。重新成立的自治政权有和占领平等交涉的地位。更重要的是普通民众的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无论是社会秩序,经济秩序,都得到了很好的维持。
而对于这些岛屿原来的民兵,退役士兵,军校学员以及警察,消防员等优质兵源来说,加入这支最后跟随托尔斯泰的军队,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乌克红民众,并不缺乏抵抗和牺牲的勇气。
“听说联盟议会员范建的提案了么?”走进暖暖的咖啡厅,天机老人绅士地为阿芙罗拉拉开椅子,又脱下大衣递给段老三。
“听说了。”阿芙罗拉点头,有些奇地道:“我想不明白,难道他们不知道这现在是最需要拉拢我们的时候么?”
“永远不要望每一个人都是理智的。”天机老人坐下来,微微一笑道:“人类历史从来不缺乏斗争。即便面临亡国,也总有人为一己之私对身边人举起屠刀。至少,这位范建先生事先给了悍军一个警告和机会。”
“真不明白,怎么会举行会议专门讨论这个议题。”阿芙罗拉愤愤不平地靠在椅背上,问道:“我只希望,愚蠢没有传染性。”
“那得看指挥部和统帅部的意思了。”天机老人平静地道:“目前,三大权利机构互相制约。议会不可能乾纲独断。那些政客在和平时期还能胜任联盟事务,可在战争时期,他们如果还抱着以前的那一套不放,恐怕指挥部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
“我想。”天机老人看一位女兵端上咖啡,微微顿了顿,等了等她离开后,才端起咖啡道:“这件事情,他们的目的,并不仅仅停留在范建的提议面。幕后推手,有更深的打算。”
“更深的打算?”阿芙罗拉有些不明白。
“想想你那位叫黄小蕾的好朋友。”天机老人搅动咖啡淡地道:“范建背后的人,是想逼出一个结果,那就是确定再强大的盟军也不会介入华夏的内斗。否则强大的悍军和黄小蕾走的这么近,又有自由身份,必定让有些人如坐针毡。”
“那……”阿芙罗拉张口结舌:“我们应该怎么做?”
“看他了!”天机老人微微一笑:“这事,我不管。”
北方狂风岛三号资源公路H23路段位于腰子河边群山之中。宽百米的白色道路,宛若一条彩带般,蜿蜒而入两侧高耸入云的青山之间。
正值初冬,风干物燥。公路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数不清的机甲,重型装甲车,自行火炮列队前行。轰轰的引擎声不绝于耳。钢铁洪流滚滚而去,不断将一座座青山,一个个公路标牌和公路两侧那灰色长龙般的步兵长阵甩在身后。
天色已经渐渐阴暗,太阳落在起伏的山巅,不时只在两山之间露出一点艳红。云霞如火,阴暗的山谷和斜阳余辉涂抹的金色山巅明暗对比,分外漂亮。
如果不是公路上的钢铁狂潮,如果不是远处不时传来的炮火轰鸣。这艳美景致,直让人流连忘返。
密集的爆炸声佛天边滚滚闷雷,一队被押解的战俘沿着公路左侧,顶着飞卷的尘土和一队队白苏斯士兵,逆向而行。
白苏斯步兵队列中名与战俘们擦肩而过的白苏斯士兵,捡起公路边上的一个石块,打在一名华夏俘虏的身上,引来身旁的同伴一阵戏谑的笑声。
笑声远去,举着手的战俘挨了一下,没有表示任何的愤怒。这名高大的华夏战士,只沉默地在押解士兵虎视眈眈的目光中踉跄前行,眼神木然。
此刻俘队列的后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砰!”一声枪响。一个衣着破烂的华夏战俘扑出队列,一头栽倒在路边的草丛中。
押解的白苏斯士兵放下了枪,冲草丛中吐了口唾沫,看着身边的战俘骂骂咧咧地道:“走快点,别试着给我找麻烦,不然,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短暂的骚动很快平息了。
在押解士兵的枪口下,在公路上大队白苏斯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中,战俘们麻木地向前走着。如同一群赶进狼窝的绵羊。
队伍踟蹰前行。公路上的一排排机甲卡车队队白苏斯士兵很快远去,尘土飞扬的队伍末尾,几辆补给车和维修车,载着几名坐在车上的白苏斯士兵,成了战俘们最后的看见的一幕。
喧嚣远去,整个山谷,在空荡荡的三号资源公路的映衬下,无比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