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
而阵地前,三十辆裁决者所在的区域,已经成了一片不断绽放的光海火海。
一团团爆炸的光芒射向四方,一片片火焰冲天而起,黑色的浓烟,瞬间就遮蔽了整个区域。
在这密集的攻击中,三十辆裁决者在游走着,他们依靠超快的速度,躲开炮火的直接命中,向四周分散。
虽然炮火猛烈,敌人蓄意偷袭,不过,若只是这用种程度的攻击,显然还不能让他们出现损失。
可是,就在郎曼还来不及产生庆幸念头的时候,随着一声呼啸,数以百计的青色机甲,如同猎豹般自山头疾扑而下。
当刚刚脱离炮火覆盖的三十辆裁决者,如同一支支分散的小舢板一般在青色的钢铁狂潮中被淹没时,郎曼闭上了眼睛。
他脸颊上的肌肉,在一种难言的羞辱和愤怒中颤抖。tqR1
他知道,数量和阵型态势,都处于绝对劣势的三十辆裁决者,已经成了数百辆青色机甲的口中食物。
他也知道,莱茵哈特的图谋,被敌人用最直接也最不要脸的方式摧毁了。
同时,他听见了炮火声中,那阵地上响彻云霄的声音。
“傻逼!”
当朗曼在漫天炮火中闭上眼睛的时候,凤凰城的华夏指挥部陷入了一阵死寂。
片刻之后,尖叫声,大笑声,口哨声,骤然响起。
满楼的参谋们全体起立,为悍军无耻的攻击轰然叫好,彩声如雷,桌子被拍得震天响。
谁不明白裁决者这一次挑衅的意图?同样,谁都能明白,悍军这一手来的是多么地干净漂亮,又是多么鼓舞士气!
山下,就是北约的浩荡大军。
那延绵至地平线外的钢铁丛林,带给阵地上所有华夏战士的,是一种乌云盖顶暴雨将至时的压抑。
在如此强大的敌人面前,换任何人,都是小心翼翼的。
当三十辆裁决者出现在阵前,提出决斗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在应不应战之间徘徊犹豫,患得患失,举棋不定。
可是,斯提勒和他的悍军特种营没有。
战争,就是以暴力让敌人屈服。为达成这一目的,暴力的使用几乎是没有限制的。
斯提勒不会天真到认为在方楚天缺席的情况下,悍军机士能够以三十对三十战胜裁决者,更不会天真到以为以一种小心翼翼生怕激怒敌人的心态处理敌人的挑战,就能让敌人的攻击强度下降一个档次。
当面对这个常人看来很难解决的难题时,他出手如电,直接就把三十辆裁决者的如意算盘,给塞进了屁股里!
想以挑战的方式炫耀武力,让人知道你们有多厉害,多牛逼?
想阵前击杀悍军机士,藉此改变双方气势,定下战斗基调。踏破夕阳山防线?
做梦去吧!
老子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和几个小时一样,悍军用最直接的办法,给出了最强硬的回答!
你人再多,老子也敢先开战!先灭了你三十辆裁决者,有本事,你破我阵地!
打死你!
指挥台上,将军们笔直的身躯,在欢腾的人群中,显得异常沉寂。他们的脸上没有笑容。当四周的参谋们将军们笑容满面挥拳击掌。大呼痛快的时候,他们却只专注的凝视着天网屏幕。
屏幕上,已是一片火海。
良久,黄小蕾转过头,迎着将军们沉重的目光,轻轻地道:“战斗,开始了。”
雷闯走下指挥机甲的伸缩梯,脚下是山头野草和松软的泥土。
沿着冬季枯枝横生的树林向前走二十多米,就能透过自两侧退开的一棵棵外皮斑驳的白桦树,看见斜坡边上那两个被参谋们簇拥着的身影。
男的一脸憨厚老实,像个人畜无害的小白领。女的明艳照人,窈窕有致的身躯,散发着百年世家才能沉淀的优雅。
两个人都很年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看起来和他手下那些还无法独当一面的年轻参谋一样的青涩。
可只有雷闯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有多么厉害。
就是他们,在短短十几个小时内,横扫千军。从弗伦索镇,打到了这夏洛克斯山脉的边上。
他们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发现敌人的弱点,总能在精准的判断后,做出让人惊艳的战术布置。
在他们的指挥棒下,华夏军所向披靡。
就像是最高明的音乐家,站在庞大的乐队前的指挥台上,舞动着指挥棒。音乐随着飞舞的小棍,画出一连串的音符。或高,或低。总是那么地流畅,那么地恰到好处。
奔袭的部队,一路风驰电掣。或伏击,或强行突破,或迂回包围,如洪水般奔腾,没有丝毫的停顿,就到了这里。
现在,他们就站在山头,用便携式远视仪观察着远处的白苏斯防线,如果忽略他们的年龄外貌,雷闯甚至觉得这是两只老狐狸,在寂静深夜观察篱笆后的鸡窝。
“方将军。”雷闯走到放置在草丛中的电子沙盘前,招呼了一声,又冲唐心颔首示意。
他的视线越过山下起伏的谷底,投向远方隐约可见的阵地。无论是这里,还是其后的苏斯集团军。都是三十三军的老对手了。对于这个战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雷闯将军。”段天道回过头,和唐心走下了斜坡,领着一群军官和参谋围住了电子沙盘。
“前方的情报刚刚完成汇总。”段天道用手指点了点沙盘的边缘,对雷闯道:“我想听听您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