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钻石项链吊坠的衬托下,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的手,轻轻挽着一个外表平凡普通的中年人,段天道的另一支胳膊,则被容貌和气质不逊于黄小蕾的叶晚晴挽住。
而那张着一对小招风耳朵,丢进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段天道,正一脸憨厚地问黄小蕾:“这神经病是谁?
庞大的上京市。在夜色里,以璀璨如星辰的灯火延绵开去,无边无际。
华夏共和国身份最贵重,最有权势的一群年轻人,就站在海面和灯火之间,看着从那辆银色幻影汽车上走下来的一男两女。
没有华丽的灯光,没有亮若白昼的闪光灯,没有欢呼,也没有天空中的云涛奔走,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
两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人,小鸟依人般挽着一个男人。
男人没有金盔亮甲白马黑袍,更不是面若冠玉眼如朗星脚踏七色云彩。
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刚刚睡了午觉爬起来,一脸迷糊地冲你瞪眼的中年男人。浑身上下,没有哪怕一点点值得让人注意的地方。可是,偏偏在这个注定会绚烂无比的夜晚开始的时候,最让人惊艳的,却是这段天道出现的第一句话。
这神经病是谁?
他眼神困惑,嘴巴半张,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看他那副模样,似乎想把牟青直接塞进救护车里,赶紧送走。
噗嗤一声,阮小安当先笑了出来。高挑丰腴的女郎笑的花枝乱颤,到最后干脆用手撑在祁伟的肩膀上,捂着肚子不住呻唤。
常安等人,也是忍俊不禁。
感觉现在的牟青,就像是一个使劲浑身解数的男人,好不容易甜言蜜语地剥光了女人的衣服,正准备入港的关键时刻,忽然跳出一个傻子,好奇地用棍子捅了他白花花的屁股。
“他叫牟青。”完全无视牟青恶毒的目光,黄小蕾冲几个熟悉的朋友不动神色的递了个眼神,然后亲昵地靠在段天道的胳膊上,那张弧度迷人的嘴里,声音糯糯的,恶毒得发甜:“是个太监。”
……
“他们到了?”
黄胜天坐在轮椅上,脚上盖着一张毯子,眼睛似闭非闭。
海面下的露台,寂静而安宁。
阿山坐在黄胜天身旁,一边用娴熟的手法泡着茶,一边微笑着道:“是的!”
“听说,牟家的孙子也去了。”黄胜天接过阿山递过来的茶。
阿山点了点头,回答依旧简单而干脆:“是,他去了。”
“很好。”黄胜天吹了吹茶杯氤氲的热气,淡淡地道:“至少那个无法无天的家伙,不需要找借口激化矛盾了。”
阿山将手中的茶壶,重新放到加热的基座上。想了想,终于问道:“在您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启纷争,方中将这样做,会不会太草率了?”
“他缺少秩序和规则的观念,而且,也没有多少耐心。”黄胜天捧着茶杯,看着远处在夜色中朦胧的树林:“不过,这些其实都是他的优点。或许,是我们以前的顾忌太多,耐心太足了。”
阿山苦笑一声道:“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慢慢分化他们。主席大选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我总觉得,现在就动手,太仓促了。”
“我们仓促,我们的敌人也觉得仓促。如果不是需要征询我的意见,恐怕那家伙在看见李兴海的时候,就发飙了。”黄胜天淡淡地道。
老人喝了口茶,手捧着杯子放在膝盖上,说道:“他是我所遇见的在军事上天赋最杰出的一个人。他是一个怪才,没有接受过正规的训练,没有理论的积累。可是。他在战场上的嗅觉,却比谁都强!”
“本能?”阿山诧异地问道。
“是的,本能。一种生存的本能。”黄胜天点头道:“当他发现最恰当的时机,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这么说来,现在正是时机。”阿山微微皱着眉头:“可是,华夏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并没有什么有利的地方。各大家族一旦全力出手,整个华夏都会四分五裂。”
黄胜天道:“以前我也有这样的担心,不过,在看了那家伙的老底,给博蓝教授打了电话之后,你觉得他会有同样的担心吗?”
“新空间技术,单凭这个……”阿山叹了口气:“我就忽然觉得,这家伙的耐性太好了。”
“不知道这小王八蛋的肚子里还憋着什么宝!”黄胜天的语气中,难得地带着一点怒气:“我给了他一支舰队和三个装甲师,又把你和黑格,甚至连黄小蕾和整个黄胜天家族都给他了,他才露一点底牌出来!”
“哈哈!”阿山笑了起来。
“真想亲眼看看,这个囚笼外的世界。”黄胜天仰起头,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如果能活到那一天,你陪我去转转。”
“我会的。”阿山深深地看着自己追随了三十年的这个老人,虔诚地道。
“方楚天做的对,从年轻人着手。让他们看看大棒,尝一尝甜枣,才能干净利落地解决这个乱局。”黄胜天闭上了眼睛:“给黑格打电话,告诉他。我的外孙女和外孙女婿,是这个家的命根子。他们要谁死我都不在乎,可是,谁要敢还手,就给我打断他的所有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