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还没等大家说话,就见惹是生非的段天道抽了抽嘴角,骂骂咧咧地道:“卧槽,老子就知道这怂蛋窝里没人敢来!”
“放你妈的屁!”段天道的话简直像捅了马蜂窝,一群男人顿时炸了。
什么风度,什么修养,全都被丢到了九霄云外,一群仿佛成熟稳重的将军,顿时蜕变成了眼睛发红的刺头儿兵。情绪激动的,甚至挽起袖子就要揍人。
在军营里混了一辈子,哪一个军官身上没有三分匪气?
一个文质彬彬,从来不骂脏话,不肯弄脏衣服,不喝酒打架拍桌子的家伙,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名能让士兵甘愿为之效死的指挥官。
想要赢得那些在泥泞的战壕里翻黄书打手枪,挺着刺刀和对手肉搏,红着眼睛抱着炸弹和对手同归于尽的战士们的心,你就必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况且,在场的这些将军中,有绝大部分都是从基层一步步爬上来的。
军队,是至阳至刚之地。一样大老爷们儿除了雄性激素之外,没有其他味道。打架斗殴赌钱喝酒的荒唐事,他们干得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不就是推演脱衣服么?”一名中将冷笑着解开衣领,脱掉外衣:“方楚天,老子先脱一件陪你来!”
“脱一件外衣算个屁。”段天道吐了口唾沫:“输一局全脱,演习结束之前,只准穿裤衩!”
轰的一声,整个客舱如同引爆了火药。
就连年龄最大最是稳重的几名老将军,也被段天道的话彻底激怒了。
见过不知死活的,没见过这么不知死活的!
大家恨不得把这个脑子有病的混蛋方楚天直接送进绞肉机里做成包子馅!
推演对抗脱衣服也就算了,这家伙居然让人这几天只准穿裤衩!
看着群情激奋的人群,看着人群中央毫不吃亏,跟每一个人瞪眼睛的段天道,黄小蕾,叶晚晴和阿山的脑子,完全当机了。
段天道的脑子,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谁能想到,这家伙竞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开局。
一帮将军打赌,输了脱衣服。
如果在这艘飞机上有一个记者的话,这一定会成为继人类世界战争爆发之后最震撼的新闻!
尤其是见识过段天道推演能力的叶晚晴和黄小蕾,简直快疯掉了。
她们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在段天道阴险狡诈而又天才横溢的战术下,这些将军们一个个憋屈地脱掉衣服,穿着裤衩光着身体,露出或黑或白的肌肤,或大或小的肚子,检阅部队,观看演习的模样。
这个混蛋,坏得简直不像个人!
“补充几点。”段天道一副不把人都给气死不罢休的嘴脸,在人群里直嚷嚷:“首先,脱了衣服,该参加的活动还得参加,演习不能缺席!别他妹的找借口躲在间房里装处!”
“第二,只要我没输,你们就得一个个的上。你们千万别给我脸,我什么都要,就不要脸。能用什么战术就用什么战术,输了别骂老子卑鄙。”
“第三,谁输了耍赖谁是乌龟王八蛋,见过老子打架的来问问老子的拳头,别怪老子亲自动手剥衣服脱裤子,连裤衩都不给你们留下!”
段天道的话,简直是火上浇油。
当第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将和段天道分别在推演电脑前坐下的时候,黄小蕾和叶晚晴都难过地别开了脸,咬着嘴唇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阿山呆呆地看着群情汹涌的客舱,用手在胸前抱了个拳:“祖宗保佑华夏。”
模拟推演对抗,是现代军事指挥官的必修课。
一个连推演都不会的指挥官,恐怕连毕业证书都拿不到,更不可能成为战场上的胜利者。
哪怕他设计的战术和制定的作战计划再天才,也不过是一番空想而已。没有推演做支撑的计划,就得拿士兵的生命去冒险,去求证。
那付出的,是血的代价。
就算有参谋部负责推演,可并不是所有的作战计划都能够交给参谋部的。有些计划的保密等级,甚至只限指挥官本人知道。
况且,作为指挥核心的指样官,本身却不能通过推演过程去了解审视自己的计划,这就意味着,他随时都可能迷失在战场瞬息万变的迷雾之中。
就像一位赛车手,如果不熟悉赛道,比赛时跑的是完全陌生的赛道,那么除非这位淡定先生以散步的姿态参加比赛,或者这位谦让先生根本就不想着赢对手,否则因为转弯不及或者失速翻车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
战争,显然比赛道复杂多了。
由此可以想象,现代的指挥官对推演下了多少苦功,尤其是在这艘汇集了大半个华夏最顶尖的军事家的飞机里,有多少擅长推演的顶尖高手!
段天道的挑战,荒唐而嚣张。几乎在瞬间就成功地挑起了在场所有将领的怒气和好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