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体。”
“众所周知,人类的思想会因为身体受极大的影响,就像你在饥饿的时候,会很想吃。就算没有看见美食,也会在心里幻想以前曾经吃过的东西,并且感到迫不及待的需求。而在饱食之后,看见美食却会感到本能的抗拒。”
“我们总是以为自己的思想是独立的,总是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可是,自然却在无时无刻的以不同的方式,影响着我们的决定。我们的身体机能,在让我们产生性欲,食欲,而这种欲望,又在影响我们的思想。”
“为什么人们在青少年的时候容易出现叛逆,在中年老年会变得沉稳。为什么以前喜欢吃的东西后来不喜欢了,年轻时喜欢去的地方,喜欢玩的游戏,喜欢听的音乐,随着年龄的增长改变了。这一切都在告诉我们,当我们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时候,其实,我们的一举一动乃至一个念头,都在受到影响。而这种影响,被许多人称之为命运!”
贝尔奇的声音,在实验室里回荡着,让人情不自禁地感到一种寒意。
他将手放在裁决者安蒙那银白色金属头颅上,缓缓道:“而现在他大脑中的思维,习惯,个性,他所喜欢的,所厌恶的。还有他的身体里分泌的各种激素,都被控制着。就像一种可以无限变化调配的鸡尾酒程序……简单来说,有人控制了他的命运。”
贝尔奇的讲解停止了。
整个实验室里,气氛压抑得就像坟墓一般。
看着安蒙的金属头颅,段天道忽然一阵不寒而栗。
他无法想象,究竟是哪一个天才或者说疯子,想出了这个主意。
寂静中,王沁摇着头,难以置信地道:\"可是,按照这样说,每一个人的性格,思维习惯和生理都不一样,那么,谁能够完成这么复杂的程序设计和组合控制,一个人或许可以,可要控制成百上千人……”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可以。”段天道叹了口气,打断了王沁的话。
王沁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段天道。
“这两个人,一个叫小女孩,另一个……”段天道没有再说下去。他和在场的所有人一道,将目光投向了身旁脸色严肃的金发女人。
“你怎么想?”林涵扭头看着段天道。
一男一女互相凝视着彼此。
“与其让你统治世界……”段天道耷拉着眼皮:“倒不如多送你两部好片子。”
“我还喜欢吃包子。”林涵露出洁白的牙齿,可爱的脸上,满是阳光明媚的笑容。她看着试验台上的裁决者安蒙:“他还没有死?”
“嗯。”段天道回答道。
“那么……”林涵和段天道对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了一种让旁人望之身体发寒的猥琐笑容。
黑色的米国航母‘摩西’号线条流畅的舰体,在海面中缓缓滑动。
舰桥六楼的防卫严密的走廊最里面,切尔达的办公室灯光明亮。
办公室很大,布置却很简洁,除了一张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办公桌和一把式样简洁的椅子外,就只有靠近舷窗位置的一组线条同样简洁的沙发。
“克雷格.穆尔?”切尔达放下手中的资料,抬头饶有兴致地看着静静肃立于面前的米国海军少校。
穆尔很年轻,要再过四个月才满二十七。不过,他的履历却并不像和他同龄的普通军人的履历那么简单。
这位只在入伍一年后被推荐到军校学习了三个月的年轻军人,呆过的地方很多。他干过后勤,当过驾驶鱼雷艇的突击员,当过炮手,也在动力舱里工作过。
种种几乎完全不相干的行当,他都干了个遍。
可以说,一个完全不懂军事的普通人,单从他的履历上,就能看到米国海军的整个工作系统。
而成为一名作战参谋,则是这个年轻少校刚刚才争取到的机会。为此,他参加了十六次极其严格的考试,甚至放弃了三年来最重要的一次晋升机会。
而得到的回报,是一名考官对这位天才横溢的年轻人的赏识和其他考官上百名作战参谋对这个没上过正规军校满脑子幻想的傻瓜的鄙视。
听到切尔达的问话,穆尔立正敬礼:“是的,将军!”
切尔达仔细地观察着穆尔。
这是一个貌不出众的青年,长着一张圆脸和一个大大的鼻子,两只眼睛很小很细,如同两条细缝。
因为眼角微微上斜,加上嘴巴的弧度,让他看起来好像总是在笑一般。
“想来,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再嘲笑你了吧,少校。”切尔达微笑着道。
在常人眼里一向面如铁石的他,一旦笑起来,就有种让人如沐春风的魅力。
穆尔也笑了起来,眼睛变得更小,裂开的嘴角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快乐的小丑:“是的将军。从您的调令抵达一直到我离开,那些人的嘴巴就没有合上过,不知道下巴会不会脱臼。”
切尔达放声大笑。他开始喜欢这个聪明又含蓄的家伙了。
“很好。”切尔达安静了好一会儿,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一份电子文件,打开来,轻轻扬了扬,正色道:“这是你提交的战略分析报告?”
穆尔上前一步,看了看文件屏幕上的内容和下方的签名,然后退回到原地立正道:“是的,将军!”
“你说悍军会将防御范围扩充到法克兰帝国境内,抢在班宁将军抵达之前先发制人,联军先遣舰队至少会有六支舰队被悍军歼灭?”
切尔达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冷厉。
虽然在切尔达的目光下,穆尔的眼神中掠过那么一丝犹豫,不过他还是很快地挺起胸膛,大声道:“是的,将军!”
切尔达默默地看着穆尔,良久,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地道:“嗯,你可以离开了,少校。阿利桑德罗少将会给你一份工作计划,我希望你在三天之内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