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事后我们得知始指挥北约舰队战斗的其实并不是切尔达,而是米国的另一位名将,有全金属防线之称的卡内基。”
记者看着坐在对面的马佩琪,问道:“这也被不少军事学家视为北约军失败的主要因素之一。在他们看来,如果战斗一开始是由切尔达指挥,或许战局会走向另一个结果”
“战争没有如果。”老人捏着烟斗的手摆了摆,淡淡地一笑道:“况且北约的前线由班宁,卡德尔,基恩斯三个人指挥作战,后面有卡内基坐镇,这样的超豪华阵容别说对付那家伙,就算对付黄胜天元帅也没什么好指责的。”
“可他们还是在前面的战斗中输给了方楚天将军。”记者道:“后来不是切尔达亲自出手了吗?”
“切尔达赢了吗?”老人笑眯眯地反问道。
记者愣了愣,争辩道:“但当时,他甚至一度将方将军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指挥战斗的话,他的时间会更充足,或许……”
“那他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指挥作战呢?”老人悠悠地问道。
“这个……”记者张口结舌。
事实上这个问题许多人反复争论了很长时间,谁也不明白,切尔达为什么把舰队的指挥权给卡内基,自己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指挥作战。
“真要说起指挥人选因素的话,大家其实应该反过来看。”老人笑着道。
记者困惑地道:“反过来看?”
“对。”老人磕了磕烟斗,点头道:“大家只看到卡内基他们在突破外围防御链的战术指挥中败在方楚天的手上,却没有发现,这一阶段的战斗他们其实并没有犯什么错误。相反,他们发挥出了比他们以前更加高超的指挥水平,以至于这一阶段成为整场战役中,最惨烈最残酷的阶段。”
记者静静地听着。
他知道华夏突破北约防御链的战斗持续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的时间。
战斗极其惨烈。
双方沿着北约人构筑的防御链鏖战。可以准确计算的大大小小的战斗总计竟然超过八百次。持续时间之长,战斗密度之大,简直匪夷所思。
直到现在,每当人们看到中央岛屿外那一圈半圆形的战舰墓地时,都不禁心襟动摇骇然吐舌。
“卡内基在防御上的水准并不弱于切尔达。这个人专攻一门,毅力又极其坚韧,即便切尔达自己也承认,如果他做矛,卡内基为盾的话,他想要突破卡内基的防御,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老人缓缓地道:“因此当时让卡内基他们打这一仗,其实是一个相当聪明的策略。”
老人的思绪,仿佛从寂静的书房,回到了那漫天战火的年代。
“那一仗,打得可真苦啊。苦到我和滕刚到战后,都根本不愿意去回忆。我们只是前线指挥作战,负责舰队的具体指挥。可整个战场的战术变化,却集中在方楚天一个人的身上。整整两天时间,他一直在指挥台上和卡内基他们斗智斗勇,而切尔达却静静地在一边养精蓄锐。”
记者不禁打了个寒战。
仅仅从老人的叙述中,他就能听出那一战的惨烈和危险。
设身处地地去想,当一个人要指挥持续时间整整两天,局部战斗总计超过八百次,上千个战术变化的战役,熬干了心力的时候,对面还有一个在旁边养精蓄锐,沉默着没有忙着出手,只盯着你看的超级名将,那种感觉其实比开始就出手更加恐怖吧。
“切尔达没有犯错误,卡内基他们也是超常发挥。不过,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掌握了基础战术的方楚天,已经不是以前的方楚天了。他的身上集中了黄胜天的军学精华,有属于他自己的天马行空般的战术想象力。”
“而更重要的是。”老人看着记者,微微一笑:“论计算能力,方楚天,天下无双!”
……
莱恩旗舰‘金色战车’号,是一艘造型扁平如同翻车鱼一般的‘太阳’级航母。
此刻被数十艘战列舰团团围住的她,正一边释放着战机一边沿着汹涌而来的敌舰组成的铁流逆流而上,率领舰队奋勇作战。
一架架战机自弹射通道电射而出。遍布母舰的旋转炮塔,向四周拉出一道道恐怖的死亡之光。
舰首上层甲板的六个井区,以每三十秒一次速度发射着的百枚一组的导弹群。
远距离超高速导弹的尾光宛若夜色中的萤火虫,近距离固体燃料导弹射喷出的尾烟,在战舰身体上笼罩着滚滚白云般的烟雾,又一条条随导弹延伸向远方,如同一条条前细后粗的触手凝固于大海之中。
随着战舰的前进,火球般的爆炸光芒在两侧不断闪现。
一道刺目的闪光从舰桥指挥大厅左侧的舷窗外亮起。
滕刚凝目看去,只见陪伴在期间左侧的一艘莱恩战列舰舰首凝聚的白光骤然爆发,能量光弹笔直地射出,掠过大海,无声无息地没入一艘北约巡洋舰的腹部。
一切就像慢动作画面一般。
滕刚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北约巡洋舰的装甲如何炸破,它的外壳如何在椭圆形的光团前融化变形,裂开一个大洞。
随着光团的没入,整艘战舰如同一只吞了象的蛇,腹部骤然膨胀。
平整的甲板猛地隆起来,整个舰桥和金属外壳都急剧扭曲变形。
只刹那间,北约巡洋舰就在一次惊天动地地剧烈爆炸中,化作一个巨大的火球和无数向四周飞射的残骸。
还有一架刚好从它身边掠过的北约战机,因为飞行员躲闪不及而被爆炸的冲击波波及,凌空炸毁。
变成了这如同红色仙人球般的火团中,一根红色的小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