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
季菡感觉身后人的怀抱越发灼热,透过深冬的外套烫到她的后腰,刚想要反抗却双手却是被狠狠按在镜子上,以极其难堪的姿势。
苏沛白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用尽全身的力量使劲压制着面前这温软微香的身体。
季菡是动不了,他是不敢动。
在季菡面前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是个空气,他定下神去看镜子中纠缠的两人,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浑身上下都燃烧起来,头嗡嗡的快要炸开来。
“该死!”
他低低骂了一句,一把将季菡推到一边,哗啦啦打开了水龙头。
盛冬的天里,苏沛白烦躁地扯开衬衣领带,猛然一下子将头埋进水池。
季菡拽着衣角,想要离开又怕那人突然再发作,只得咬着唇站在原地看着他。
好半晌,苏沛白才抬起头来,冰冷的水冻得他的唇有些发白,头发长了些,一缕一缕垂在额前,镜子里的他像个柔弱的美少年。
狭长深邃的眼睛慢慢变得清明起来,苏沛白双手撑在台上,从镜子里看着季菡,目光锐利如鹰。
“我去美国了。”
“哦。”季菡面无表情应了一声,她听刘阿姨说过。
“我见到他了。”苏沛白缓缓开口,目光死死地盯着季菡,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变化。
他?
季菡微微皱眉,抬眼看见他戏谑嘲讽的眼神,才理解苏沛白口中的他是谁。
有些难过,还有些无力。
她别开眼神,表情不变:“哦。”
“啧啧。”
苏沛白从镜子里看着季菡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轻轻啧了两声。
转过身猛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来,目光戏谑:“不想知道我们聊了什么?”
他的本就没有温度的手指因为沾了水,在她下巴处如冰刀一般,冷痛灼心。
“不想。”
在他的力量下季菡仰着头,依旧不看面前这张英俊的脸。
苏沛白轻轻笑了起来,脸上的水珠未干在灯光下晶莹越发显得面色如玉:“你的旧情人要是知道你这副反应,不知道会有多寒心…”
“你够了!”
实在不想再听他刻薄的话,季菡皱着眉头喊了出来。
面前这个人褪去冷漠疏离的外表,他内心里住了一个恶魔。
自私,狭隘,多疑,猜忌。
他们从来不是同一个段位的人,她永远都想不到下一秒他会用怎样的方式,千方百计来给她羞辱和伤害。
更主要的是他总是喜怒无常,一秒冬夏,在他面前她既卑微又可怜,因为那颗心永远都没办法安稳下来。
松开对季菡下巴的钳制,苏沛白微微后退了半步。
细细看着她的表情,一脸无辜反问:“生气了?”
深深吸口气,季菡双手握紧,很不合时宜扯出个笑来:“你开心就好。”
苏沛白憋了大半个月的一记重拳好不容易出手,却轻飘飘地打在了棉花上。
任他驰骋商场各大峰会谈判从未认过输,还是语塞郁闷了几秒。
他看了季菡潮红未消的脸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对着镜子细细将衬衣整理服帖,领带系好,最后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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