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沛白定定地看了她的表情很久,继而轻哼一声,眯了眯眼睛开口:“季菡,你是不是很委屈?”
季菡瘦弱的肩膀轻颤了一下,紧紧咬住下唇,抬起头来看他。
苏沛白单腿屈膝靠在门框上,手里握着一盒细长的低硫香柏特制火柴,修长匀称的手指间拿了一根。
半眯着眼睛刺啦一声点燃,明黄的火苗亮起,他手腕轻轻再甩一下。
火苗瞬间熄灭,又趋于平静。
他吸烟?
季菡恍然看见他手里的细长火柴梗,瞬间想到这个问题。
心里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那个孤僻阴冷的小少年,对他吸烟与否,却是半点记忆都没有。
“你委屈就对了。”
苏沛白活动一下脖子,从大衣口袋里缓慢优雅地抽出一支雪茄来,点燃,浅浅地吸一口,然后吐出烟雾来。
白色浓厚的烟雾将苏沛白包围,他的声音也变得缥缈虚无起来,他说:“因为我也委屈。”
明明他是这世间无所不能的王,为什么要将面前这个人带到自己的身边,惹他气惹他笑,宠溺苛责都不对。
他也受够了,这样阴晴不定的自己。
现在的他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指不定哪天就突然爆炸开来,让两人都彻底破碎。
可这样子的话,苏沛白怎么说得出口呢。
烟雾消散之后,他的脸渐渐清晰显现出来,幽深的双眼不带一丝情绪:“不论是工作,还有我们的关系,你就要明白自己的本分。”
季菡在大大的电脑显示器后面,一言不发地抬头看着他。
额头上已经好了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疼,季菡心酸地发现,苏沛白身上那件大衣,依旧是晚会时候那一件。
“什么本分?”
季菡心里刺痛,嘴角一抹笑意,轻轻地问了出来。
“成全你和顾子茜?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阻止过啊…”
季菡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只笔握在手心里。
其实她也不知道拿笔做什么,她只是想要做得自然随意一些,可以来表现出她的大度和无所谓。
她的手臂有些发抖,低下头想要在资料上写些什么,可眼前的字体一片模糊。
接着就有水珠滴到了眼下的A4纸上。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你想要我怎么做,在你面前我做什么都没有资格。”
季菡全身都僵硬起来,努力止住哭音,故作平淡地说。
办公大楼里空空的,窗户的百叶扇完全拉上,看不见外面的一点灯光。
斜靠玻璃门上的男人高大修挺,俊美无俦的五官在办公室外的背景下,如名家出品的油画。
他轻轻吸一口指尖的雪茄,然后慢慢抬头,片刻之后轻轻吐出烟雾,眼光凉薄地瞥了季菡一眼,没有说话。
季菡再三克制,可是累积许久的委屈和难过袭来,心底是无边无际的荒凉。
她吸吸鼻子,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和我立下合约,跟我结婚,但是既然现在让你我都不好过,那么…”
后面的半句话,在季菡的喉间哽咽盘旋,她深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了出来:“我们就分开好了,钱,我会努力想办法还给你。”
那么…就分开好了。
季菡连离婚两个字都没有用,好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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