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
季菡心里一跳,有种非常不详的预感冒出来。
来不及思考,她快速上车,然后直接报了中心医院的地址赶过去。
假期深夜的交通依旧有些堵,从耶皇到中心医院花了半个多小时。
深夜的医院人流量不算大,她脚不停蹄往妇科手术室去,刚出来电梯,就看见蹲在手术室门口的许文怡。
很长时间不见,许文怡的头发更长了一点,她穿了件长款的羽绒外套,抬起头来看着季菡的眼睛里红红的。
“怎么样?”季菡两步走过去问。
许文怡有些无力地摇摇头:“不太好。”
季菡急了,一把将许文怡从地上拉了起来,提高音量:“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文怡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有些无力地退后两步,靠在手术室走廊的墙壁上。
“宫外孕,发现太晚,输卵管破裂。”
许文怡现在想起看见邱亚的那一瞬间,依旧觉得既恐怖又悲哀。
她想起以前和季菡讨论过邱亚的事情,向来坚强独立的许文怡,眼睛瞬间又红了。
这个春节邱亚并没有回家,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联系地,她独自去做了全身上下近十处整形手术。
想起当初跟叶楠见面的时候,许文怡非常直接地劝阻她说,叶楠喜欢美女。
邱亚答,我可以整容啊,整成你喜欢那个样子。
明明是玩笑一般的话语,没人想到这个固执的姑娘,居然当了真并且严肃地去执行。
最初跟家里提出要经费,她家里人不同意,于是她便四处去借,没日没夜地打工去赚。
好不容易凑够了钱,她在春节期间,独身上了手术台,很多项目一起做,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才出来。
想想都觉得好惊悚。
没有哪一个人会这样急促疯狂地,从颧骨和下颚隆胸这样的大项目,到开眼角鼻综合填脂肪之类的微调,她一鼓作气全部都动了。
没有人知道,她那样孤零零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是什么感想,邱亚向来是沉默的。
可是就是这么不幸。
在她做完手术包成猪头似的回酒店之后,突然身下流出好多好多的血。
事出突然,她又不方便又茫然,百般无奈之下只有跟许文怡求救。
许文怡去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长,邱亚的血浸透了酒店的床,她的脸乱七八糟裹着绷带,连话都说不清楚。
很快有急救中心的人上门来,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看见邱亚这样子惊讶极了,加急做各种检查,结论是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季菡从来没有见过许文怡哭得这么夸张的样子,她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看着亮起的手术室的灯,眼神既愤怒又怜惜。
许文怡擦了一把鼻涕,带着哭腔问季菡:“你知道她进手术室之前,最后一个场景是什么吗?”
听着许文怡连哭带抱怨的讲诉,季菡的泪也已经流了满脸,疑惑地看过来。
许文怡叹口气,继续说下去道:“输卵管切除需要家属签字,但是她父母不在,医生就说让她老公或者男朋友签。”
“我当即就要给叶楠打电话,让他死过来的时候,邱亚硬生生拉住了我的手。”
“你知道吗…当时她都已经因为失血进入半休克状态了,可是她还是为那人维护…”
于是最后是邱亚硬撑着意识,自己签署的。
该说什么呢?
季菡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话来。
在邱亚和叶楠两人的各种条件素质上,他们真的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同时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吐出口气来,许文怡点了支烟深吸一口,她双眼定定地看着天花板,漂亮的手腕上挂了根红绳。
许文怡也不知道再说什么,相互沉默着煎熬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总算打开,季菡和许文怡连忙焦急地迎上去。
医生一边摘手套和口罩,一边简单地说:“患者邱亚的宫外妊娠已经终止,切除左侧输卵管,对以后的怀孕会有些影响。”
两人点头,松了口气。
医生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他行医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
本来那些大的整形手术恢复时间都长,可那人还不止一项,现在加上身体出血和宫外孕手术,那个姑娘恐怕好几个月都没办法出门见人。
医生犹豫了一下么,终究还是对着季菡他们随意地提示了一下:“那个姑娘的对象是不是有点玩的过分了?”
“啊?”许文怡不明所以,下意识地反问过去。
医生叹口气:“她身上的伤疤很多。”
而且是在敏感地带的,类似鞭痕蜡烛之类的印记,有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结了疤长出新肉,有的却是近期新添加的,触目惊心。
季菡突然哭的更厉害了,她单手握拳死死地放在牙尖上,一口咬下去,越痛越哭。
她想到邱亚的父母,要是知道自己宠到大的女儿这样被糟蹋,他们该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