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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沉默地启动,大概是昨晚没有睡好,西蒙一路上都在打呵欠,两个人都不说话。
季菡心里隐隐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有点想跟他明说自己和苏沛白的关系,但是他那边始终不问,自己也不好这样子贸然开口。tqR1
苏沛白那个顶级别墅区一看就不是季菡应该住的地方,西蒙就这么满脸平常地将她送到门口去,一点好奇或者是询问的意思都没有。
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是不是庸人自扰或者自作多情,只觉得跟他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觉得有些尴尬。
手机早已经没电自动关机,季菡索性又开始装睡。
刚刚才醒现在自然是睡不着的,于是闭上眼睛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苏沛白。
昨天季菡卸妆出来就已经没有看见他,自己这样夜不归宿,他有发现吗,会是什么态度呢?
和苏沛白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乱,明明没有发生很大的事情,但是日积月累一点点的猜疑冷淡不安积累起来,然后再怎么努力都没办法伪装了。
车开进市区的时候天还很早,下了高速之后西蒙将车停在路口,从早餐店出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两袋包装完善的热食。
粗粮馒头热豆浆和煮鸡蛋。
“我刚才吃橘子了,不饿…”季菡接过来,小声地说了一句,西蒙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她越来越心虚。
西蒙的双眼睿智透彻,脸上微微一笑像看穿了季菡心里的想法一样,将早餐放在手边的置物盒,柔声劝解:“就吃橘子对身体不好,早餐应该是一天美好的开始,不能马虎。”
季菡发现西蒙看上去年龄不大,但是从穿着打扮和说的话来看,他像自己父辈的叔叔一样。
人家都这么苦口婆心了,她再拒绝多矫情啊,从手边拿了一份默默地开始吃。
到苏沛白别墅的时候季菡的早餐刚刚吃完,吃饱喝足精神也不错,她跳下车去跟他道别:“真是非常谢谢你。”
西蒙双手握着方向盘,歪着头对她笑着挥挥手,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晚上见?”
晚上…季菡晚上的安排是杂志社的晚宴,西蒙这个意思是他也会去?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去开别墅的大门,刚推开走进去,就有一个大大的花盆精准无误地砸到她的脚尖。
青花瓷器摔破,有些泥土溅开到她的脸上。
她刚才要是走快一步,这个巨大的花盆就是砸到她的头上!
季菡的脸都吓白了,捂着心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顺着花盆砸过来的方向抬头望过去。
苏沛白穿了一件纯黑色短袖,站在二楼阳台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身后就是早晨刚升起的太阳,照得他整个人都金光闪闪,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落在季菡身上的目光却是没有一点温度。
二楼的阳台上有一排花盆,他的身前空缺了一盆,刚好是刚才砸到季菡脚尖的那一盆。
虽然刚才也想到或许会有一场风暴,但是季菡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人会想砸死自己,季菡的眉头一皱,提高了音量咬牙切齿地喊:“苏沛白!”
金光闪闪中,那个身影稍稍动了一下,却是没有回应。
“你干什么!”季菡在原地跺跺脚,然后一脚将脚尖的青花瓷器踢远,怒气冲冲地道:“你知不知道,刚才就差两厘米就砸死我了!”
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季菡再火大气势上也是差了一截,穿过这个楼层的差距到了苏沛白那边已经没多大的恐慑力,当然其实苏沛白这人本来就不怕任何威胁。
他冷笑了一声,然后语调平淡甚至是不无遗憾地:“真可惜,就差了两厘米。”
可惜?!
季菡被他这句话彻底激怒,这个人跟罗晚晚顾子茜都不清不楚,昨晚自己遇到危险不闻不问,现在差点砸死自己还说可惜?
心中的愤怒委屈无法言喻,季菡怒气冲冲地开门进去客厅,连鞋子都没换便要冲上去找那人理论。
她的鞋上沾了之前果园的灰尘,还有刚才花盆的泥土,在客厅和楼梯间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
上去二楼苏沛白已经从阳台进来了,季菡将自己手上的包不管不顾地往他身上扔过去,口中怒道:“苏沛白你这个疯子,我就是要死也不会跟你有半点关系!”
季菡的包被他轻轻一拨就落到地上,他高大的身材在房间里满满的压迫感,听见季菡的话脸上没有一点的波动,冷笑一声反问:“那跟谁有关系,你又勾搭上哪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