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一般的绝望。
沈昊的出身能力长相,配他的应该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罗晚晚她根本就没资格!
季菡心头又冷又恨,可是沈昊的母亲对自己向来都不友善,她没有任何立场来评判这件事情。
沈母环顾了四周一圈,看见季菡的样子像看见空气一般,她轻咳一声缓缓开口:“汤总,苏总,我知道这事情给二位添麻烦了,但是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保她。”
两年之后再见,曾经精于保养的贵妇人也以飞快的速度苍老下去,她下巴和脖子的纹路尤其明显,说道一半她轻轻叹了口气。tqR1
像无比疲倦和劳累一样,停了许久才继续道:“家门不幸,我现在也不是保她,是保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保她肚子里的孩子…
许文怡一听这句话,整个人都无力地瘫坐到了地上去。
原来绝望了的心,死掉了千万遍的心还是会痛啊…
“许家妹子…”
看见许文怡这个样子,沈母的的眼神也是怜惜沉痛。
她喊了一声许文怡,接着无比坚定地开口:“孙子,我认。那个女人我是不认的。沈家的媳妇我只认你一个,是那个小王八羔子鬼迷心窍,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这句话说完,换成罗晚晚面如死灰了,她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指甲掐进了手心里,仇恨和愤怒让她的心完全扭曲烧尽,罗晚晚恨不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去死。
沈母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罗晚晚自然是不能动了。
和事老汤锦华站出来,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现场的怪异气氛,于是沈母便带着罗晚晚两母女先走了。
许文怡邱亚都喝了酒自然是不能开车,于是便在这边客房去睡,季菡跟她们简单打了招呼便由着苏沛白牵着她的手坐电梯下楼。
如今的贵宾电梯装潢得更加奢华富利,也不知道是季菡自己的形态,还是因为太过繁杂的装修让空间变得拥挤,季菡大口地呼气吸气,压抑尴尬得不得了。
她背靠着牡丹雕花那面墙壁,皱眉想要收回手来,苏沛白却是硬拽着不放。
他也不按楼层,电梯就这么在顶楼停着。
季菡皱皱眉,伸出自由的那只手自己要去按,接过被苏沛白一步跨过来,用身体挡住了那些按钮。
于是收回来,季菡垂下脑袋讪讪地:“你骂吧,你笑吧。”
苏沛白薄唇紧抿,眼色沉沉地看着她不说话。
虽然刚才季菡没有挂彩,但是脖子上的抓痕火辣辣的,她的头发也被扯掉了不知道多少。
现在苏沛白这样是什么意思,她的眼睛不争气地开始冒水光。
低着头出口的话掺杂了怨气:“又不是我先动手的,我们在这里玩,她们过来一言不合就开始扯我头发,这样我还能不还手吗?”
听见她像小孩子一样的控诉和抱怨,苏沛白眼神一软,手上用力将她一下子拽进怀里来。
苏沛白的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他的表情又宠溺又无奈,沉沉叹气:“季菡,我该拿你怎么办…”
咦,这似乎不是责怪她的势头?
“我想让你24小时寸步不离地在我身边,这样子我能看见你能保护你我才心安,但是我又怕你不接受…”
“今天是她们还好,万一遇上别的人呢?万一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呢?”
“你让我怎么办?”
苏沛白越说越恐惧,他用了全身的力气将季菡抱得紧紧的,快要无法呼吸。
他这样坦诚担忧的话让季菡的心也渐渐柔软,换位思考,如果苏沛白这样跟人打架了,自己也会心急难过得想要死去吧。
季菡也不再挣扎,任由着苏沛白死命抱着,手臂轻轻地环住他的腰。
她恍然想起以前在耶皇,她站在他身后帮他挡了砸下来的椅子那一次,她似乎有些明白那时候他的反应了,恐惧到极致便成了愤怒和专制。
两人开车出来耶皇的时候街上的车很少,季菡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过了凌晨。
苏沛白问:“送你回家?”
季菡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微微犹豫,这样浑身酒气凌晨回家是不是不太恰当…
苏沛白了然笑:“那回我家?去酒店?”
听他这么一问,季菡瞬间便不犹豫了,连连摇头:“别,我回家,谢谢。”
苏沛白的表情喜忧未明,伴随着一声叹息把车往季菡家的别墅那边开过去。
因为在来的路上跟季念的那场小矛盾,害怕他再看见苏沛白送自己回来生气,季菡便让他在小区门口把自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