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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带着她回跟朋友常去的艺术村。
她非常谨慎和小心,连我的副驾驶都不愿意坐。
按照我的观察和记忆来说,她不应该是一个沉默的人啊,可是那天她坐在我的身后,乖巧安静像睡着的猫咪。
我有意无意地从倒后镜去看她,只觉得天上的月光都被那人吸引了过去。
当我看见她弯弯的清亮的眼睛那一刹那,沉寂刻板了许多年的心突然就活了过来。
后知后觉,我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原来有些人真的像是毒药,或者说宿命一样。
你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明明知道她属于另外一个男人,你还是会心甘情愿地在她眼里坠落下去。
她的微笑,她的难过,她的小心,她的一切。
我像在跟自己跟生活做一场豪赌,一边放任自己跟她接触联络,一边又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初心和清明。
想想远在欧洲那个可怕混乱的家庭,想想扔掉自己的母亲,想想那些为了钱权什么事情都可以出卖的虚荣的女人。
睡觉之前我都警告自己千百遍,但是再一看她的眼睛,她唇边的微笑,我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开始妄想,开始郁结。
当知道她和苏沛白的感情不好的时候,我在很多个瞬间里,是非常明确的…庆幸。
我觉得,似乎可以宠自己一下。
于是我开始忤逆所谓母亲的意思,擅自破坏她的计划,在高速上将她救下来。
那一晚,是我这一生的记忆中,见过最美丽的月色。
再之后的事情既汹涌又心惊,因为晚宴红毯的事情,媒体将我和她的关系曝光出来。
在我暗自惊喜的时候,林夫人越发歇斯底里了,她说她是个妖精,将我的魂勾走了,于是我只得赶回松城去安抚她。
没想到后面的事情发展那么快,让人完全措手不及。
我再从松城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深深地陷进舆论的泥潭之中。
大家都那么愤怒,想要将她毁灭和撕碎,同时林夫人那边也在计划着让她消失。
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我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担心。
说要带她走只是突如其来一瞬间的念头,但是说出口的那一刻,我却觉得人生就此圆满了。
不管过去不问未来,我不奢望她的任何承诺和感情。
只要每天能够看见她,可以用不是身份的身份陪着她,这已经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
在小城里的两年,将我这一生的好运和快乐都消耗殆尽,所以从那出来之后我觉得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
我唯一想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即使连她的手都不能碰。
什么名声地位我都不稀罕,没有她在的日子我像行尸走肉一样,我觉得我可以为她去死。
就像现在这样。
那个瘸腿的李厂长让我们站在悬崖边上,我们身后就是汹涌咆哮着的流水。
因为地势限制,要上来只能通过那条隧道,所以季念和苏沛白带来再多的人都没用。
他们在谈判在争论,说的什么我完全没有在意。
我和季菡的手在背后纠缠交叠在一起,我伸进她的袖口里去摸那把匕首。
她的皮肤触手软腻柔滑,像这世界上最好的玉。
交涉间,站在季菡身边那个高个子长脸的人突然发了疾病,一下子倒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
现场突然扭打起来,乱成一片。
论实力和攻击,自然是季念和苏沛白的人胜算大,有三个厂长的人被推下山崖去。
那样凄厉的叫喊声,触目惊心。
但这李厂长边却因为有了季菡这个王牌人质,到最后却是对面先认了输。tqR1
这个丑恶的不要命的男人已然是红了眼,他拿过一把长长的发出冷光的刀架在季菡脖子上。
厉声冲季念和苏沛白喊:“他妈的,老子不要你们下跪了,我要你们死!”
他压制着季菡往旁边站,留出中间空地来喊:“跳下去,否则我杀了她!”
双方僵持着。
趁着混乱,我在身后将手上的绑绳割断,努力地对季菡打眼色告诉她。
可她一点余光都没有,她的眼她的心全部都看着对面,她的丈夫她的爱人。
苏沛白眼中已是有了决然,季菡大声尖叫出口,泪如雨下摇头:“不要!”
她的阻止和动作激怒了身后的人,李厂长面目狰狞大吼一句:“你住嘴,别动!”
季菡丝毫不听,她脖子因为摇头在锋利的刀刃上划出一条条血痕。
李厂长本来就因为腿瘸重心不稳,季菡挣扎间两人朝着崖后摔出去。
在那一瞬间,我的大脑空白,来不及多想,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快速割断脚上的绳索,往下游深处找到她,埋进水底将她手脚的绳索割断,我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
身体好重,好沉,我感觉到自己快速朝着湖底沉下去。
我有些后悔刚才没有给她渡气,我想吻吻她的唇。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季菡,我爱你,不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