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看到来人,孟聚惊喜万分,心中最后一丝怀疑和警惕顿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扶起了他:“六楼,你怎么在这边?还有肖老将军,江海,蓝总管,你们也来了!大家都快起来!”
扶起了吕六楼,二人对视着,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悦。自孟聚南下以来,两人已有半年没见面了。此刻骤然在道上重逢,二人都是心情激动,心中的千言万语,却是不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吕六楼长叹一声:“这趟南下,真是苦了镇督。您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啊!”
“瘦好啊,瘦了精神些。六楼,你可别光笑话我了,小半年没见,我看你可是老了不少啊!你这可有白头发了。”
吕六楼自嘲地苦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岂能不瘦。镇督,您回来真是太好了,大伙有了主心骨,我也可以把身上的担子卸下了。来,镇督,都来见见诸位兄弟吧!”
接着,孟聚又与蓝正、江海、肖恒等人相见,眼见孟聚平安归来,还带回了大队兵马和物资,东陵卫的实力更加壮大,众人都是欢欣不已。
眼见众将云集,孟聚心念一动,又请来易小刀、李赤眉等诸位边军武将与大家见面,孟聚牵着李赤眉的手,带他走到众人中间,大声说:“诸位,我这趟南下,最大的收获不是斗铠,不是钱财,而是这位兄弟!这位就是沃野李赤眉,今后,他也是我们的好兄弟了!”
在北疆军界,李赤眉的名头响亮,大家都是闻名久矣,见到孟聚如此看重他,大家也不敢因为他是降将而轻视,纷纷上前见礼,很客气地作自我介绍。得孟聚如此推崇,在众将之前如此给自己面子,李赤眉亦是激动万分,眼中闪烁泪光。
而介绍易小刀等人,那气氛就轻松多了——这几个旅帅,那是大伙常打交道的老朋友了。在以往的日子里,这几位旅帅多次暗助孟聚。在部下们看来,他们早就是跟孟聚是穿一条裤子的自己人了,大伙唯一奇怪的是,他们怎么拖到这时候才肯过来?
一下子,新旧部将们纷纷相互介绍,互相致意问好,气氛热烈又友好。
蓝正代表众人向孟聚道贺:“镇督此趟南下,在金城大破边军,威震天下,吾等东陵卫同袍皆同感荣光。今日,镇督不但载誉平安归来,还带回来了这么多好兄弟加入,壮大了咱们东平陵卫的力量,这是我们东平陵卫的特大喜讯啊!我们已在前面的朔州城中摆了酒席,欢迎镇督和众位兄弟的归来,今晚,大伙不醉无归!”
众人齐声应和:“对,不醉无归!”
有件事一直憋在孟聚肚子里好久了,只是一直不好开口问。既然蓝正提起了,孟聚倒也不怕不好意思了。他招呼吕六楼到跟前,问道:“六楼,朔州还是边军的地盘吧?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吕六楼冲孟聚神秘地一笑,他拉着孟聚走过人群,走向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
“镇督,您可认得这位是谁?”
孟聚打量着眼前的人,这是个四十多岁的青衫文士,身材匀称,相貌清雅,气质儒雅。见到孟聚,他很谦恭地一揖到地,脸上的笑容很有亲和力——其实刚才,孟聚早就看到这个陌生的文士,但他只当这是是哪位部下带来的部属随员,也没有注意。
孟聚端详他一番,摇头说:“恕我眼拙。六楼,这位先生是?”
没等吕六楼说话,那位文士已经再次深深作揖:“罪人孙翔,参见六镇孟大都督。”
“孙翔?”孟聚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孙翔?镇守朔州的巡抚官好像也叫这个名字啊。。。阁下与孙巡抚不知有何渊源?”
那文官脸色一红,他赫然道:“罪人就是前朔州巡抚孙某。罪人从前蒙昧,不识天命所归,大义所在,迫于北贼兵势,不得已屈身委贼。罪臣身为镇守疆臣,罔顾大义所在,有负朝廷重托,实在罪该万死。今日终能见朝廷王师复返,罪臣豁然警醒,重返正道,愿率朔州阖城军民投奔大都督麾下,还求大都督能宽恕罪臣以往罪孽。。。”
孟聚打断了孙翔:“孙巡抚,拓跋雄驻朔州的兵马,已经抽调南下了吗?”
孙翔一颤,在孟聚严厉的目光下,他老老实实地说:“是,月前,驻扎朔州的三旅边军人马一万多战兵,已经倾数南下了。听闻,王师神勇,将逆贼拓跋雄大败,逆贼拓跋前线兵力吃紧,不得已之下,他已从后方抽调兵员前去增援。”
孟聚点头:“这就难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