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慧记得,自张居正与吕布跟着曹孟德走后,张钰就更加消沉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茶饭不思,也不与任何人见面。
“苏娘子,你说那吕奉先怎么就和曹孟德走在一起了呢?我怎么也想不通,他两可是真正的生死仇敌啊。那吕布在白门楼下可就是死于曹操只手啊。那吕布怎么甘心臣服于曹操,而那曹操又怎么敢用那弑主的吕布呢?”张钰郁郁寡欢的恨声问道。
“因为他们都还有野心,都还有抱负。而你却小富即安,当然不能让他们留下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回答到。但却不是苏慧……
张钰,苏慧愣了一愣,苏慧更是有些羞红了脸。两人循声望去,却见来人也是一女子。身着那正红色锦袍,贴身紧裹着妖娆的身段上,那丰韵的胸臀仿佛熟透了般的水蜜桃要从那锦缎之中爆裂出来。而比那令人喷血的身材更引人注意的是她的主人还有一头长达七尺的黑发,七尺呀,放在后世足足两米多长。更为难得的是这头乌发不仅长,还乌黑发亮,足可鉴人。
这活脱脱的就是洗发水的最佳代言人。还是那种无须打光上蜡的那种。
张钰和苏慧当然认识来人,似她这般美艳妖娆的尤物,华夏历史上也没有几个了。唐代诗人杜牧那句脍炙人口的佳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犹唱后庭花。”的原型,南北朝末期陈后主的宠妃张丽华。
张钰可想不到她会在此时出现,而且还出言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丽华姐姐,你怎么来了?”苏慧惊讶的问道。
张钰在一旁听的直翻眼睛,真不知道她们的辈分是怎么论的。虽然张丽华的确看上去比苏慧要成熟美艳些,但安华夏历史来说,这苏慧其实要比张丽华整整大了两百岁。
“吕先生要照看咱们的生意,没有时间。长孙无忌和鲁子敬一直担心着东家,让我来看看。恰巧听见若兰姐姐和东家的对话,忍不住出言打断,还请原谅。”张丽华微微额首。
“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还请张娘子麻烦转告辅机和子敬,告诉他们我没事。”张钰歉疚的说道。
“……我会原话转告的。不过……有句话妾身不知当讲不当讲。”张丽华微微蹙眉。
“呵,张娘子这句话就是想讲了。请说,这些日子我被打击的够多了,也没什么不好讲的。”
“东家可知那些英杰为什么纷纷离去?”
“还能为什么?看不上我呗。你们都是青史留名之人,看不上我这等小人物我也能理解。”张钰自嘲的笑了笑。
张丽华却摇了摇头道:“非也。这并不是主要原因,或者说这根本不能算是原因。若不是我们和东家你相处的时间长了,就凭东家现在的状态离开的人会更多。”
“……丽华姐姐。”苏慧怕张丽华更加打击到张钰,急得忙向张丽华使眼色。
张钰苦笑:“这和我说的有什么区别?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走再多的人我也不会怨你们的。”
“可你还是怨了,虽然你嘴上不承认。”张丽华没有理会苏慧,仍然说道。“但你还是理解错了。东家你当然不是那天生王者的鸿鹄,但燕雀也并非不能展翅翱翔于天际。”
张钰一愣。“张娘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东家让妾身想起一人。”
“谁?”
“妾身前世的夫君陈叔宝。”
张钰摇头苦笑,张丽华真不会安慰人,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对比。那陈叔宝可是陈朝末代君王,华夏历史上有名的昏庸之君。
“在妾身眼里,东家其实还比不上叔宝。”张丽华眼睛一眨一眨的说道。
“……”好吧,张钰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你是怕我死的不够快,特地来送我一程的是吧。
“妾身知道东家在想什么。叔宝是个丢失了江山的昏君,这点妾身知道。但他至少有一点比东家要强。”张丽华继续说道,也不看脸色难看的张钰。
“……是嘛?好吧,我知道,他至少是个皇帝吧。”张钰有气无力的答道。
“错了,至少他不会向东家你一遇挫折就自怨自怜!至少他在隋兵入宫之时还想着与妾身如何一起逃生!他是昏君,他还和你一样弱懦。但却不会像你一般轻言放弃!”张丽华越说越大声。仿佛把千年来的苦水都一块倾倒了出来。陈朝灭亡之后,世人都把她比作妲己,褒姒。都是红颜祸水,妖姬丧国的典型。可谁能明白,这些所谓的史书都是那些清高的男人写的。他们把国破家亡都怪罪于一个女子是多么的可笑。
张丽华的话如惊雷一般让张钰脸上凝重了许多。
“作为人主,杀伐果断,虚心纳言是最起码的素质。你不需要有霸王之勇,也不需要有诸葛之谋,但你至少要有人主的气度!”张丽华好歹也是做过贵妃的,御人之策她也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