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曲线射击的功能,但还没全能到能完全取代迫击炮的地步。
在这样的山地作战中,日军没有迫击炮的短板暴露无遗,最少五分钟之内,他们几乎只能挨揍。
那两门刚打了几发炮弹,还处于试射甚至都还没确定敌人炮兵阵地的迫击炮,很快就被在距离他们100多米处炸响的迫击炮弹给吓得转移阵地。100多米看似很远,但对于有经验的炮兵来说,那就是被对方炮兵盯上的体现。上一刻或许是100多米外,下一刻,说不定炮弹雨就打到头顶上了。
峡谷之外的日军主力一边在挨揍,一边在和独立团、772团诸部队抢时间占领制高点,虽然被揍得鼻青脸肿但好歹不致命。
可峡谷之中的日军就没那么好命了。
日军的通信虽然比不上欧美诸国,但比此时的中国却是强得多了。步兵大队一级都配置有野战电台。因为需要通过峡谷的缘故,已经进入峡谷的两个步兵大队以及步兵第77联队联队部三部野战电台都被要求开机,可随时向后方汇报路况。
现在,别说旅团长的军令要求加快速度前进,就是他们自己也得撒开脚丫子跑路了。
不跑,可是真的要死的难看。
就这种环境,还缠斗,缠斗尼玛啊!
不身临其境的人,估计很难体会在峡谷其中人的心情,包括上月良夫自己。只有他亲自进入峡谷了,估计才会知道自己专门下令不得和中国人所谓的缠斗,那完全就是个笑话。如果要说,不得颤抖,那估计还准确一点。
这条通过七亘村的必经峡谷高四十多米,从下面想看上面必须得仰着脑袋,就算是那样,看到的也不过是一线天而已,就算是有人刻意在上面探出头,也看不真切。那还怎么缠斗?一直仰着脑袋举着枪等中国人伸出脑袋让你打吗?会得颈椎病的好嘛?
以当时位于绝境之中日军的心态,中国人就算不是朝下面打枪,光是丢石头,都能砸死一大票人了。
可惜,他们真是太小看他们眼中的“土八路”了。
如果时光倒转30分钟,他们能看到从曙光中的树林里潜伏进入山梁灌木丛中穿着土灰色军装戴着灰色军帽的近千军人们除了手里提着步枪,无论军官还是士兵,无一例外,胸前和胸后都背着两个土灰色的大包的话。
估计,他们的那张略显刻板的亚洲脸都会变成了欧洲脸,小脸卡白卡白的,小眼珠子瓦蓝瓦蓝的。
那分明是炸药包。。。。。。
一人两个的话,就是小两千的炸药包。
八嘎,这是要炸山来的啊!
背着炸药包的772团1营2营官兵当然不是来炸山开矿来的,他们是来炸人的。
刘浪自山西老汉出购买,戴罪的陆军中将老李同志亲自当押运官,足足三卡车近15吨被帆布严严实实盖着一直拉到七亘村的物资是啥子?不是别的,就是炸药。
一个炸药包近7公斤,独立团专门受过炸药包和手榴弹装填培训的辎重兵和军需处随军技工们不眠不休工作了五天,才赶在战斗之前,装好了1900个。合计13800余公斤,尚余1000公斤左右的炸药来不及装。
如果放两营官兵负责的近4000米峡谷漫长的路段上,也不过就是两点几米一个而已。好吧,如果5000米的峡谷全分配上,也绝不会达到3米一个。
772团一营二营官兵也是以连为单位各自分配一段上千米的峡谷区域,他们的战斗任务很简单,点燃炸药包,丢下去,然后迅速翻身距离峡谷最少五米四肢伏地以躲避炮击姿势卧倒,等到30秒后,在自己五米之外,再点燃第二个炸药包,丢下去,再卧倒。
在这期间,他们不会收到任何军令。因为每个人的耳朵里,在信号弹升起的那一刻,就已经塞上了棉花。
实际上,从第一个炸药包开始爆炸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听见其他任何声音。
只要是还活着的人,满耳,尽是绵绵不绝的“轰隆”爆炸声。
不管你塞没塞棉花,可怕的爆炸声都会钻入你的耳朵,让你觉得,这世间再无他物,唯有剧烈的爆炸。
地动山摇,让趴着的人恍惚觉得,自己是在大海之上。
可怕的大爆炸竟然让意志力坚定的红色战士最少有三分之一的人,竟然没机会依照军令丢出自己的第二个炸药包。
当剧烈的爆炸声以340米每秒的速度用了十几秒跨越了数公里的空间传到上月良夫的耳朵里的时候。
日军陆军少将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