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继续睡觉,自己领了三五侍卫,来到莫奕于大营探察情况。
且渠伯德接到莫奕于的命令后,心中颇为矛盾。
没想到自己前脚刚向莫奕于表态效忠,后脚马上来了这么一档子事!
不去肯定是不行,但这一去,应该怎么个弄法?自己现在就这点子人马,再死一个他都心痛。
经过白天一战,他对汉精骑兵的实力可是心有余悸,躲都来不及,哪里还能再往上送?
于是领兵来到莫奕于大营外围,北匈奴的士兵向前冲击时,他就跟着往前走一段。
他们往后退时,他也顺势再往后退,反正就一个原则:坚决不能跟汉军面对面!
天亮了,莫奕于各处的损失已清理统计出来了:
士兵死亡八千六百人,其中包括左右贤王等校尉以上军官二十一人;伤五千七百人,其中重伤三千一百人。
帐蓬完全烧毁一千二百顶,将就使用的有五百七十顶。弓孥损毁不计其数。
听到这个结果,莫奕于欲哭无泪。
伤亡这么多士兵他固然很心痛,死了这么多将官,他更心痛!
他坐在帐蓬前,死死地盯住一匹肚皮上插着一枝羽箭的战马,一言不发。
步度根、且渠伯德二人叨叨咕咕地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这真是:
我本是、天上那众人瞩目明光璀灿的星宿,
不料想、投生在这万马齐喑的穷途末路。
纵然有、项羽拔山盖世之力气,
怎奈那、时不利兮骓不逝。
纵然有、范增奇计百出称亚父,
只可叹、天不眷我归故里。
南征北战几十载呀,
头发花白鲜血染红了征衣。
东挡西杀若干年哪,
家园何处却仍是遥遥无期。
本想孤注一掷取得那居延边城,
谁料想在这戈壁滩上摞下了这多子弟!
归国无望,夺塞无希。
叫天天不应,求神神不冀。
你却叫我来这一遭做甚啊,
走投无路尽管荒原无际。
噫呀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