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莫耐娄悦又说:“如果不这样认为,那你说他们随军带那么多粮草干什么?到步度根那里去救灾啊?”
万忸于澄说:“想想也是。可是孤军深入乃是兵家大忌。步度根这个地方,东、西、北三面都是我们鲜卑的地盘,他若取一地,则势必会陷入我们的包围之中,即使他们再能打,又能坚持多长时间?他们会冒这个险吗?”
“看你说的!好像他们很傻似的。”郁久闾麟说道,“他们不会增兵吗?不会有后援部队吗?难道居延就这么点子人马?”
“也说不通!粮草一般都是后军所带,哪有先头部队携带大量粮草的?”万忸于澄反问道。
“是说不通。可他们到底想来做什么?”一向以机智著称的莫耐娄悦,这时也琢磨不出汉军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咳,废这么多脑筋作什么!”郁久闾麟见两人老是在汉军意图上打转转,有些不耐烦了,说道:
“你管他干什么去!汉军就这么点子人马,却押着这么多的粮草,这不是明摆着给我们送上门来了吗?
现在咱们正缺这个,若是夺得这些粮草,这个冬天可有多滋味!我看比去打步度根强多了。”
“对呀!”两人虽多智谋,然一时扎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郁久闾麟人虽耿直,反而跳出来最早,话也说到了点子上。遂令整军出发,直奔汉军而来。
却说马腾正自行军,斥侯来报,西面四十里处发现鲜卑大军,约有一万五千人,正向我军而来。
马腾听闻,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山头,遂令粮草向山下集结,以防腹背受敌;又差人唤来俟文福询问。
“这肯定不是我们的甲兵。”俟文福说,“一者我们大军现尚在部落整训,二者我们也没有这么多人啊,再者即使我们有这么多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马腾也想到此节,于是问俟文福:“你觉得可能是哪里来的兵马?”
俟文福道:“我经常听大人说起,最对我们有敌意的,莫过于东方的轲比能,前些年经常要欺负我们。
自打莫奕于和且渠伯德来了以后,消停了几年。这是趁火打劫来了!”
俟文福说着,愤慨之意跃于脸上。
马腾道:“既然轲比能在你们东方,他怎么会这时候出现在西边呢?”
“是啊,”俟文福脸上颇多困惑,“莫非是西边的莫耐娄悦?不可能啊。我们两家从来都没有过冲突,反而处得挺好的,每年都走动。
我们大人说过这个莫耐娄悦,说他虽然有一肚子肠子,人还挺中交的。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也想来个搂草打兔子?”
马腾心道,草原之上,哪有什么情谊?他们眼中只有利益。此时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时?
然一时没明白俟文福最后一句话的意思,问道:“怎么讲?”
俟文福说:“今年我们遭了大灾,他们也一样。我琢磨着,他们肯定是冲着粮草来的。
也许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你们来,更不知道你们押着这许多粮草,只是想去攻打我们的部落,来个落井下石。
现在知道了,指定是要先夺粮草。坏了!既然连这莫耐娄悦都来了,那轲比能一定也会来。这可咋办?我们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俟文福说着,眼泪都快要掉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