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步度根心里说,你们才是神经病呢!老子高兴自有高兴的理由,你们懂个屁!
但到了夜深人静,步度根经常是辗转反侧,愁得睡不着觉。
这个冬天可咋过啊!
人吃的还好说,大不了杀牲口;可牲畜没有牧草,势必会大批死亡。
若是牲畜大批地死亡了,那人又吃什么?
要是人没有了吃的,自然会拖家带口地寻找出路,逃离本部落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自己能制止住一家两家,可那么多家又能怎么办?
况且到时候士兵们也会自己想办法,再也不会有人听自己招呼!到时候这一片片的毯房,就会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牧民们可以往投别的部落,而自己呢?
恐怕届时这里除了自己,再无一人留守,步度根部落从此就销声匿迹了!
每每想到这里,步度根就不寒而噤。
虽说自己曾派俟文福向马腾求援,马腾也答应了,但步度根认为那不过是一句戏言。
自打从自己记事起,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资敌以财的。
在战场上,自己和马腾曾短暂地结成过联盟。
其实在步度根眼里,那根本算不上什么联盟,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自己是借刀杀人,而马腾是借力打力,两下各得其便,谁也不吃亏!
俟文福已经出发好几天了,虽然说离约定时间还早,但步度根心里压根就没指望马腾会派人送来粮草,等怕是也是白等,恐怕还得另外想辙。
可这草原上白茫茫的一大片,没有路,又哪来的辙?
直到昨天,俟文福差人来报,说马腾亲率人马,押送大批粮草,离此不过三四日路程。
步度根兀自不信,连问了好几遍,才知道是确然是真的。
整个大营听到此信,欢呼雀跃!
唯独步度根一下蹲在地上,望着苍苍蓝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里只是一个劲地呢喃:大汉!大汉!马腾!马腾!
这是什么样的朝庭,这又是什么样的将军?大汉其为大汉,不愧是天朝;马腾之与马腾,不愧是信义将军!
清醒过来以后,步度根意识到,萨满大神远远不只是眷顾于他,而是真真地宠爱自己了!
于是,令人整备贡奉牺牲,在营前空地上,焚香祝辞,率人长跪不起!
所有隐忧一扫而空,步度根精神焕发。晚上喝了好多酒,又与两名女子胡天胡帝好几个回合,不仅没有醉意,而且一点也不觉得疲倦。
他又开始盘算起来。这些粮草确实不少,以居延一地之力,应该是最大的努力了。然若说要供应整个部落二十几万人,几十万头牲畜安然过冬,仍然是远远不够。
再向马腾张嘴,步度根觉得自己脸皮虽然够厚,但无论如何是不能再说的了。
又该怎么办?还能有什么法子?
步度根想到,汉人够仁,自己也不能不义。
人家千里迢迢送来这么多粮草,自己也得表示一下诚意。
于是想自己现在战马颇多,不仅一时派不上什么用场,还得浪费诺多的草料!
干脆送给马腾一万匹战马,再送上三万头牛;主要是离居延路程太远,羊儿恐怕不等到就死了,要不再送上几万只羊就好了。
这样办,一来一往,既表达了我的心意,又节省了很多的草料,其他的牲畜也差不多七七八八够用了。
想到这里,步度根觉得自己够聪明,也够仗义。心想,马腾只不过是一个司马,这次办了这么大一件事,回去还不知道受了多大的难为,自己应该向他表示点什么呢?
送他几个美女?对,这小家伙还年轻,肯定也好这一口,明天就找人去选。只是选出来,自己要不要先尝尝鲜?
不行,这样对不住朋友!于是嘿嘿一笑,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