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石槐来了,我也不怕。”
步度根一边咀嚼着羊肉,一边含糊地说。
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重又对马腾言道:“将军,不瞒你说,我对这轲比能知之甚深。
此人作战勇敢,心狠手辣,城府甚深。
几年之间,从一个小小的部落迅速崛起,吞并了周围若干部落。
跟他作邻居,就是与虎作伴,若是顺利归降则可,否则必为之所杀。
前几年,在莫奕于和且渠伯德来此之前,他就对我虎视眈眈,幸有他们二人,帮我挡了几年,过了几年消停日子。
在我看来,此人有个最大的软肋,就是不与大汉为敌,而且与边塞各郡交游甚广。
前几日,莫耐娄悦出现了,他们二人肯定是约好的。莫耐娄悦一死,他指定知道。现在,说不定猫在哪里。
他为什么不来攻打于我?道理就在这里。因此,有你在此,我自可高枕无忧。”
马腾笑道:“我可不能老是呆在这里给你当保镖啊。”
步度根也是一笑,说:“莫耐娄悦这次来带了一万多人,轲比能人马也不会多。这是草原的规矩。
我现在有一万多人,还有八千俘虏兵,足可与他周旋一阵子。
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也不会出手的。而且有你在这里,又给我送来了粮草,他若要打我,心里必会掂量掂量。
即使你回去了,他顾忌咱俩的交情,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兴风作浪。说不定,还会巴巴地跑来向咱们示好呢!”
马腾疑惑地问:“何以见得?”
步度根一拍大腿,说:“你想啊,他打又不能打,既然来了,还能白跑一趟?
你把我打得这么惨,之前他又不认识你,肯定会借此机会来认识你一下,想办法跟你结交,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用上你。
这么好的机会他若不用,那就不是他轲比能了。
我步度根上马打仗虽然不行,但琢磨人的功夫,嘿嘿,还从没失算过。”
确实,在这方面马腾还是很佩服步度根的。尤其是在莫奕于和且渠伯德的问题上,步度根壮士断腕的果敢作风,给马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哎,马将军,还有一事,我想跟你商量。”步度根说。
马腾不知步度根所言何事,遂道:“请大人示下。”
步度根说:“我想待此间事情一了,我即发兵,攻打莫耐娄悦的部落,将他囊括在我的名下。”
马腾心里吃了一惊,道:“我对莫耐娄悦部落的情况不太了解,你有把握吗?”
在马腾眼里,现下步度根新遇惨败,万事待举,宜休养生息,怎能又轻言刀兵?
步度根说:“这件事,从莫耐娄悦被你们打败的那天起,我就开始琢磨。
莫耐娄悦的实力跟我差不多,但这一次,他的大将和主要实力被你们彻底消灭,部落里只剩下不过四五千人马。
这几天,莫耐娄悦及大部灭亡的消息也应该传回去了。
我估计,部落里的人现在正忙着一是收继婚,二是选举新首领。
单说选举头领,主要的精英都死了,活着的又没有哪个能够服众。
因此,等选出新首领,那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出现火并,故尔力量又会进一步消弱。
按说我目前的情况,不宜出兵征伐。
但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我若不出手,他们西边的部落肯定会出手,到那时,就悔之晚矣!
我现在之所以不动,主要是轲比能还没有个说法。有你们在这里,轲比能的事情肯定会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等轲比能一走,我过上一天,马上出发,必能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