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去走一走。你的职务是张常侍推荐的,你与他可曾有旧?”
马腾道:“臣只闻张常侍之名,但至今无福得见。想是臣的上司凉州刺史孟佗与其有旧,向张常侍推荐了臣,所以才有今日这番光景。”
刘宏道:“原来如此。我想起来了,这孟佗也是张常侍推荐的。
张常侍所荐之人,皆是贤达之才。你等在西凉谋事,要尽忠尽职,方不负张常侍一番推举之苦心。”
马腾称诺,问道:“皇上,臣想明日到张常侍府上前去拜谢,不知可否?”
刘宏道:“应该的,应该的。张常侍为了朕的国家,日夜操劳,你理应前去拜访,也代朕去看望一下。明日,我着张黄门领你前去。”
说罢,一指旁边伺候的一个宦官,道:“靖远侯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明日你领着他去,省得到处问路。”
小黄门连忙答应。马腾称谢。
刘宏又道:“我记得那次廷议之事,太尉李咸建议封你为凉州别驾。
我知道这别驾权力很大,能当刺史大半个家,比之一个郡守可威风多了。这样说来,还是你吃亏了。
是张常侍说你在张掖还有机密之事,非你不可。当时我想问来着,后来事一多,把我给忘了。
现在正好左右无事,靖远侯可给朕说说,是什么机密事务?”
马腾略一思忖,说道:“张常侍说的可是臣与鲜卑秘密交接一事?”
刘宏道:“这个,朕不知。张常侍当时只是说机密,不可在朝庭大堂上宣而说之。”
马腾道:“正是此事,待臣下禀:这次鲜卑犯边,主要是他们领地里今年大旱,又发生了蝗灾,部落里民不聊生,这才领军来袭。
臣第二次出塞的时候,碰上了鲜卑联军六万余人。当时,臣的属下只有三千人。臣开始寻思,若是与他们硬碰硬,即使臣得皇上庇佑,也仅仅是惨胜而已,伤亡必定很大。
这鲜卑联军,共有三部分组成,共有鲜卑首领步度根的两万人马,北匈奴莫奕于的三万人马,南匈奴叛逆且渠伯德的一万人马。
其中这鲜卑步度根的两万人马,被臣在第一次出塞时放火烧死了一万两千多人,还剩下不足八千人。
臣这时想,这三人中,名义上以步度根为首,但步度根这时只有这么点子人马,那南北两匈奴的人未必会多么忠诚于他。
于是在两军阵前,我将那步度根喊出,单独说话,以大义离间于他。
正巧,他对这南北两个匈奴也是一肚子怨言,想用我来个借刀杀人之计,剪除这两个头领,大大削弱他们的力量。所以,我们两个一拍即合。
第一战,我歼灭了南匈奴且渠伯德大部人马;第二战前,步度根与我互通情报,使我得知了敌军的动向部署,于是我将计就计,打了一个伏击战,歼灭了莫奕于大部。
之后又乘胜追击,打死了且渠伯德,打伤了莫奕于,歼灭了莫奕于大部,将他们一直赶出几百里之外。
战后,步度根派人来找我,告知莫奕于所部将官连同莫奕于本人全部阵亡,南北匈奴两部剩下的近五千人马已被他彻底收编。
但是,鉴于他部落目前的状况,他希望我大汉能伸出援手,助他度过灾年。
当时我想,如果我们不帮他一把,他若破罐子破摔,作困兽犹斗,再次兴兵犯边,我等虽是不怕,但一来不堪其忧,二来也是耗费钱粮士兵,不如暂且帮他一帮。
他此次受我大汉雪中送炭之厚恩,必感恩戴德,起码几年之内不会再来侵扰;若应对得宜,说不定今后还会成为我居延的有效缓冲之地。
是以我一口答应,约以一月之期,前来为他们送上粮草。”
“后来怎样?”刘宏及两位宦官听得津津有味,不把马腾所说当作机密要事来听,却是要马腾当成故事来讲了,是以催促道。
马腾说:“我回塞之后,将步度根的请求禀报了单于都尉。
单于都尉的想法跟我一样,认为用一些我们暂时用不着的粮草,在此刻帮步度根一把,所得回报要远远大于这批粮草的价值,于是令人筹集粮草。
十天后,我率六千兵马再度出塞,没想到半路上出了岔子!”
“啊?”三人惊呼,急问:“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