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份上,皇上还要去,那就不是咱们皇上了。
到时候,你只要跟孟佗搞好关系,把奏章写得漂漂亮亮的,保证是天下太平。”
“还有一件事,我要特别嘱咐你。”张让停下筷子,郑重地说道,“今后,你除了公务,私下里不要和京城那些士大夫们有什么交往,更不要和他们搅在一起。
此事要切记切记,否则将来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莫要说我没提醒过你。”
马腾踌躇道:“可我族伯马日磾那里?”
“马日磾?哈哈!”张让说着大笑起来,笑得马腾莫明其妙。
张让笑毕,一拍马腾的肩膀,说道:“寿成啊,你还是没有体悟皇上的心思啊!马日磾是谁?皇上为什么又要封他?这一点你没想过吗?”
马腾说道:“这一节我倒是想过,想皇上是爱屋及乌,因为臣才封了家伯的。”
张让点点头,说道:“这一节是明面上的事,你知道这很正常。
这次马日磾确实是沾了你的光。如若没有你,这次他马日磾想要升官?还做射声校尉去领兵?做梦去吧!
不过,你只是想到了一层,皇上的深意,你还是没有明白。”
马腾目向张让。
张让接着说:“皇上更深层次的意思,是想把你们爷俩绑在一块,今后在关键时刻替皇上效力。
说白了,就是把士大夫们分化了,不让他们铁板一块。
我们一直找这么一个人,找这么一个时机,这次可真是凑巧了。
马日磾是什么人?他确实是有文名,但光有这一点还是不够的。关键是他爷爷厉害。
他爷爷你知道是谁吗?噢对了,你当然知道,是马融。
马融这个人,文名太盛了!现在朝庭里、地方上,许多有影响的士大夫都是他的学生。
因此,马日磾这个人身份很特殊,他可以影响到许多人!
然而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你跟皇上又是什么关系?
他以前当个从四品的谏议大夫,了无牵挂,自然会跟那些士大夫们随声附和搅在一起。
可以后呢?我算是把这些士大夫们琢磨透了。他们不当官、或者说当小官时,什么话也敢说,什么人也敢骂,但当他们到了一定位置的时候,说话做事就患得患失起来。
因此用官爵来拢络束缚他们,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马日磾是你的伯父,这次沾你的光,上上一级,这一点朝庭中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何况你又要大婚,娶了个公主。
既然娶公主,那就得有宣婚使?谁可堪此任?当然是马日磾最合适不过了,故尔不光上一级,还到了要害位置。
将来你好好的,官自然是越当越大,他马日磾也会跟着水涨船高,甚至说有朝一日位列三公也不是什么难事。
有你们这爷俩,一个在朝庭一呼百应,一个在京城外手握重兵,谁还敢吡牙?
如果说万一将来朝庭有事,需要每个人表态站队,那你说马日磾会怎么办?
他究竟是跟那些士大夫们在一起,还是会跟你在一起?到时候他就得掂量掂量,他究竟是跟你近还是跟他们近,他的官都是从哪里来的?
维护你就等于是维护他自己,维护你们整个家族;如若是倒向那边,下场还用我说吗?”
马腾打了一个寒战,道:“小子只是喜欢带兵,这等蝇营苟苟之事,实在是不擅长。今后还请常侍大人多加提醒。”
张让说:“无妨。你只要心中时刻想着皇上就行,皇上到时候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别的你可一概不管,甚至你伯父马日磾那里什么也不用管。
朝庭上有我,一般也用不着你,除非将来要发生极为特殊的事情,平时你尽管当你的自在将军即可。”
马腾说:“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张让最后冷冷地说道:“做好这件事情,不求别的,只求一个忠心。
你要知道,你目下的这场富贵,不过只是皇上的一纸诏书而已;将来若是好好的,像这样的诏书还会不断地降到你的身上。
倘或你有了异心,剥夺你所有的富贵,甚至是你的身家性命,也不过就是一纸诏书的事。你今后且要好自为之!”
这正是:
无兵之人强说兵,逆水横舟竟尔行。
本为内侍阙里走,却向明堂欲发令。
密室营营构天下,暗房昏昏把帝京。
不见秦时赵丞相,三族子弟尽玄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