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易,一个弄将不好,会有粉骨碎身的可能。
好在现在他们还用不着你,你不过是一颗长远的棋子。
将来官职高了,实力强了,你才会面临真正的抉择,那时才是毅然决然的时候,来不得半点的马虎和遮遮掩掩。”
马腾道:“我上忠诚于皇上,下谋利于百姓,不掺和于这些朝庭纷争之中,他们能奈我何?”
孟佗苦笑着摇摇头,说:“黑白分明,好是好。可问题是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黑白并不分明。有时候你也分不清到底是黑,到底是白。
打个比方,设若宦官一党借皇上的名义下旨于你,具体内情你又不得而知,就像是第二次党锢之祸中的张奂一样,那时你到底是听还是不听?
当时以为听了就是忠于皇上,而事后又得知实情,才知道是铸成了大错,然已为时晚矣。”
马腾挠挠头,说道:“这个,却真是难处!不过他们不会明天就给我下旨吧?再说我一个小小的知府,要兵没有几个,要钱更是没有多少,他们能指望我什么?”
孟佗道:“你说的是大实话。他们在几年之内还不会用你,只会扶持你,不论是皇上,还是宦官士大夫两党。
现在,他们是在极力培养你,把你放在关键的时候再用。所以,你现在大可放心,好好地做你的知府。
这几年,你把你在朝庭里对皇上说的那些好好地做一做,把张掖经营好了,兵精粮足,到时候官位再上一上,地盘势力更大一些,说不定真得会成为一个左右局势的栋梁之材。”
马腾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奢望!我不过是一个砍柴娃出身,造化弄人,有了今天的地位,已是烧了高香了。
虽说是祖上有些名望,但那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与今天还有什么瓜葛?”
孟佗说:“英雄莫问出身。陈胜一个泥腿子还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何况你还是名将之后!
你现在年未弱冠,已经封侯拜将,夫人又贵为公主,照此发展下去,将来不可限量。
我这辈子不一定能借上你的力了,但我儿孟达将来肯定能沾上你的光。到时候还望寿成念在咱们同僚一场,照看则个。”
马腾笑道:“刺史大人正值年富力强,可谓是大展宏图之时,何以作这戚戚之态?
晚辈年少无知,还需大人提携。这几次交谈,晚辈获益良多。
世人有云,世事洞察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以后大人若是得空,尚请多到张掖来,指教一二。”
孟佗端起一杯酒,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孟伯郎最喜欢和你这样的年轻人交朋友。
我这几十年的阅历若是对你能有一点进益,也不虚此行了。来,喝酒,喝完这杯,你再到别的地方转转,省得别人背后说我老霸着你,哈哈!”
马腾来到商立德席上时,只见商立德与刁钻二人占了一桌,正在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
马腾走上前去,连道:“立德公,坚克兄,两位辛苦了!寿成敬两位一杯。”
两人急忙站起,共钦了一杯,方才坐下。
马腾道:“这几日,家父多次提及,立德公处太守之贵,不惜屈尊下驾,连日奔波,事无巨细,着实令人感动。
坚克兄亲自出马,协调有方,让寿成情何以堪?寿成再次谢过两位!”
商立德一摆手,笑道:“寿成客气了。别说这次长公主在张掖成亲,我等有司理当效劳,即便如寿成新婚大禧,我等忝为同僚,也应前来致贺。
寿成此次初出茅庐,即接连不断地创下奇迹,一是以少年投军,以寡敌众,连克敌军,更是歼灭北匈奴单于及以下数万之军,必载入史册,留芳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