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又得皇上宠幸,对目前的这种局面自然想改善一下。
说实话,我们以前架子也大了一些,对张掖郡一直是不加理睬。
这次席上马太守说过一句话我觉得说得很好,属国与张掖郡在一个地盘上,人不亲土还亲,这是个大实话。
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强似多一个敌人。
我觉得今天都尉大人在此事上处理得就非常到位,不惜自降身价与马太守称兄道弟,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同时也拉近了属国与张掖郡的关系。
我觉得这种关系才是比较正常的两地之间的关系。
今后两下里常来常往,不说亲如一家,起码是正常交往,我以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三是我私下揣测,马太守此举说不定心里还存了一个小九九。
你想,往日里我们属国一直凌驾于河西诸郡之上,现在出了此事,今后两者之间的情势上势必要有一个转折。
此后,河西若有事,郡里提出来倡议,我们即使是不能积极响应,起码也不会明显抵制。
我想,这可能是他们的目的之一吧?
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意见,仅仅是猜测而已。”
“你是说今后我们属国会受张掖郡的挟制?”曹无伤乜斜着眼睛说。
宣建说:“郑郝年一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马太守既然按下此事不予上报,当然会要求回报。
这是最简单的政治,也是起码的潜规则。
如果我们不予理睬,那就是我们不懂规矩。
不过今日我观马太守此人,虽然年轻骤得高位,但心地厚道,是个可交之人,想必今后也不会提出一些别人难以接受的难题。
当然,前提是我们要调整好心态,能与之和睦相处。”
曹无伤嘎嘎一笑,拍打着肚皮说道:“想不到我曹无伤英雄一世,临期末了反受竖子所制!
不甘心哪,实在是不甘心!罢了,先这样吧,以后有事再说。”
宣建称诺,退出了曹无伤的房间。
次日,曹无伤依旧在大树底下,袒胸露背使劲摇着蒲扇纳凉。
这时,属国司马走了过来,禀道:“方才属下出城,路遇两骑,向我打听可否看见一行十人,两个文人,八个武士,其中一个武士骑着白马。
我一听,这不是打听马太守的下落吗?
于是我问他们打听这个干吗。
结果这两人支支吾吾,神情慌乱。
我见他们形迹可疑,于是令手下将他们拿下。
审讯之后才知道,有人欲对马太守不利。
他们打算在山丹与屋兰之间设伏,袭击马太守一行。故此特来禀报。”
曹无伤一听,兴奋地从地上蹦了起来,笑道:“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家不知自家事啊!
你这前头刚想打我的主意,后头就掉下来一个天罗地网,真是天助我也!
这回,我要来一个瞒天过海借刀杀人一石二鸟之计,不但要你把吃下去的东西原原本本地吐出来,还要加上利息!
在河西地盘上,想打我的主意,哼,门也没有!”
于是与属国司马嘀嘀咕咕了一阵,司马领命而去,剩下曹无伤一人,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唱起了小调----
有诗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
撇开人间阳光道,黄泉路上任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