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养蚕,老人围坐下棋……一片合乐安祥的氛围。
宇文俊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场景,给惊住了。这哪里是老者所说的‘寒舍’,分明是一片远离俗世的山外仙境。
宇文俊随白发老者走进村庄,一路上不断有人和他们打招呼。他清楚的听到这里的人见到老者,都十分恭敬的喊他为“南长老”,而且还向这位老人弯腰行礼。
看来,这位老者应该是这村庄里辈分最高的人,宇文俊心中想着,不知不觉间,便跟随老人进了一间屋子。
“公子,把你的夫人放在床榻上吧!”白发老者指了指房里的木床,对宇文俊说。
“多谢。”宇文俊对老人点点头,然后把唐宁绾小心翼翼的放在木床上,还替她盖上了被子。
白发老者从自己的木桌上拿出一包银针,走到床上,没有和宇文俊说什么话,直接开始给唐宁绾施针。
“老人家,这……”
“别说话,老朽要施针护住她的心脉。”白发老者认真地在唐宁绾的头部和手腕处扎了几针。完成后,他把宇文俊叫到屋外,两人开始谈话。
白发老人先问宇文俊,“公子,老朽敢问,你的娘子究竟是如何受伤的?怎会伤的如此严重呢?”
“不瞒老人家,鄙人姓张,单名一个俊字。家中世代经商,我与娘子本是去祁国的皇城里谈论生意,却不想半路上遇到一群劫匪,我与劫匪打斗许久,奈何寡不敌众。劫匪们不仅抢走金银,竟还想带走我的娘子。可怜我家娘子不从,纵身跳下悬崖,而后我便跟着跳了下去……直到误入桃花林,遇见老人家。”宇文俊隐瞒了实情和身份。
“原来竟是如此。”老者摸摸长须,又道:“张公子,可否把你的手伸出来,让老朽替你把把脉?”
“好。”宇文俊不说二话,立刻伸手让白发老者把脉。
诊完后,老者道:“张公子,老朽方才替你夫人把脉时,发现她体内的心脉处有一股逆流的真气,心想必定是你输给她的。”
“是。”宇文俊答道。
“那你可知,你现在体内真气尽失,近期根本无法恢复?等于说,你连寻常男人的蛮力都没有。”
“无妨,只要能救她,我做什么都愿意。”宇文俊丝毫不在乎自己,他只愿唐宁绾能平安的醒来。
“唉!”白发老者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如此,你们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吧。”
“老人家,我娘子的病到底如何了?能不能治好?”宇文俊心系唐宁绾。
“唉!”又是一声叹息。
“老人家,我娘子他到底怎么样了?您快说吧!”看白发老者的样子,宇文俊害怕唐宁绾会很危险。
“你娘子的病既有心病,又有外伤,怕…”
“怕什么?”
“怕是很难完全治愈啊!”白发老者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好。
“怎么会这样?”
“这姑娘本身身子骨…身子骨就有些弱,再加上曾有受过寒气,而后流产,这些都没有好好调养。现在又坠入悬崖,脑部有淤血,极寒之气侵入体内,她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这些。何况你的娘子心中五内郁结,怕是受过很重的情伤。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她怕是…”白发老者没有再说下去。
“还请老人家一定要治好我娘子。”宇文俊为了唐宁绾再一次向面前的白发老者下跪,这一次是双膝。
“快快请起,老朽可承受不起公子这一跪啊!”白发老者扶起宇文俊,“请公子放心,老朽一定耗尽毕生所学救活你娘子。”
“多谢老人家。”宇文俊道谢。
“不必言谢,是我与你娘子有缘,而且…”白发老者没再说下去。
“而且什么?”宇文俊追问。
“没…没什么。”老人笑了笑,她是我拼命要守护的仅有的血脉啊!这话,他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