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没想什么。”谢苗摇头一笑,“我就是没来过京市,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很快你就能来上学了。”顾涵江望着她,表情很认真。
谢苗毫不谦虚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说完又有些好笑,“我是不是挺能吹?”
“没有,你是在说实话。”
顾涵江说着,余光瞥见有小孩子小炮弹似的冲过来,差点撞她身上,赶忙伸臂揽过她,“小心。”
那小姑娘也知道自己冒失了,红着脸说了句“对不起”,又急急忙忙跑向前方。
谢苗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人证在卖老式的拉丝棉花糖,小竹签轻巧地在棉花糖机中转几圈,一个白胖胖、蓬松松、足有人脑袋那么大的棉花糖就成了形。
那人周围围了不少小孩子,刚刚做好一个,就有小朋友迫不及待递上钱,拿着棉花糖舔起来。
谢苗上辈子那会儿,这种老式棉花糖机市面上已经基本看不到了。
她忍不住多瞧了几眼,顾涵江见了,将自行车停在了路边,“你等会儿。”
男生迈开大长腿,几步就来到了棉花糖摊位前,“给我一个。”
可惜他的好相貌在小朋友们眼中还比不上一个棉花糖,立马有人仰起小脑袋提醒他:“叔叔,我先来的。”
“对,我们先来的。老师说了,插队不文名,不能插队。”
谢苗眼睁睁看着顾涵江被几个胆大的小朋友推挤到最后面排队,简直想笑,总觉得他身高腿长的,站在一群还没有他腰高的孩子中间特别滑稽。
就连陪孩子出来买棉花糖的家长们也乐呵呵看着,还有人出言调侃。“小伙子给对象买的?”
等顾涵江拿着个与他气质严重不符的棉花糖出来,谢苗明显发现他轻轻松了口气。
“给你。”他把竹签递给她,重新推起了自行车。
谢苗笑着摇了摇手里的棉花糖,故意假装不知道,逗他,“这什么啊?”
顾涵江以前也没见过这东西,动作一顿,又停好自行车走回摊位边,“这是什么?”
小朋友们还以为他又药回来抢东西,一脸戒备,“这是棉花糖,不知道是什么你还买。”
顾涵江没说什么,转身折返,告诉谢苗:“是棉花糖。”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么有趣?
谢苗低头抿了口棉花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了?”顾涵江还有些不明所以。
“没怎么。”
谢苗摇摇头,轻轻舔掉嘴唇上沾着的糖浆,“这个还挺甜的。”
谢苗唇色极漂亮,即使不涂口红,也粉嘟嘟红润润的。
因为她这个舔唇的动作,顾涵江的目光不自觉就落在了她唇上,眸色渐深,“真的很甜?”
“真的。”
谢苗笑着将棉花糖递到他嘴边,“要不要尝尝?”
顾涵江没动,“你吃吧。”
谢苗也觉得以他的性格,应该不爱吃棉花糖这种东西,又收了回来,自己小口小口抿。
谁知转进一条偏僻的小胡同,顾涵江突然停了脚步。
“怎么了?”谢苗含着棉花糖疑惑望他。
没人回答她,男生突然倾身,唇贴到了她唇上。
谢苗感到有什么温软湿滑的东西轻轻舔舐过她唇角,只是不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已淡淡抽离。
“的确很甜。”
男生漆黑的眸子望着她,声音低醇,让她一下从脖子红到了耳后根。
……
宋云忙完手术回到办公室,才想起打电话问问国医堂的王清,她儿子这两天去过没有。
北大距离顾家不算近,顾涵江除了周末和放假,平时一般不回家。
结果他前天不仅破天荒回来了,还进门就问宋云知不知道哪个中医好。
宋云当时就惊了,“你哪儿不舒服?怎么不早点儿跟妈妈说?”
顾涵江却说不是他不舒服,还提醒她给找个会看女孩子肚子疼的。
宋云一下子想起那个往家里打过电话的女生,什么也不问了,赶忙乐颠颠去找人打听。
可不问顾涵江,不代表她私底下不会去问别人。
王清那边一接电话,她就道:“喂,王大夫你好,我是前两天跟你打过招呼那个宋云……没别的事儿,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两天有没有个二十左右的男生带小姑娘去你那儿看病?”
对面说了句什么,她明显眼睛一亮,“有啊,那小姑娘叫什么?长什么样?病得严不严重……名字没记住啊?不要紧不要紧,她没大事儿就好……”
等放下电话,宋云不免有些遗憾,可更多的还是欣喜。
晚上回家,她忍不住给自家小姑子打了个电话,“婉秋,我跟你说,涵江好像有对象了。”
顾婉秋听了一愣,“涵江有对象了?他不是从小就定了娃娃亲吗?”
“那就是个口头约定,我们两家早说清楚了。”宋云说,“这次是涵江自己看中的,那女孩子不舒服,他还特地回来跟我打听,带人家去看大夫,你说稀不稀奇?”
“是挺稀奇的。”
顾婉秋笑起来,听宋云兴奋地说完,又想起自家儿子,“我们家涛涛好像也和他们集训队一个女生关系不错,那姑娘我见过了,人长得挺漂亮,就是不是省城的。”
“不是省城的怕什么,她既然是集训队的,成绩肯定好,将来往一个学校考不就得了。反正现在距离高考只剩三个月,也没几天了。对了,你说那小姑娘叫什么?”
顾婉秋一下子被问愣了,“我、我当时忘问了。”
宋云有些哭笑不得,“那就等涛涛回去问问。”
顾婉秋却摇摇头,“还是算了,他什么时候想跟我说再说吧。”
两个当妈的,一个儿子孤僻冷漠,一个儿子感情淡薄,都怕儿子要打光棍。
她们操碎了心,一不小心被两人当成儿媳妇人选的谢苗却全然无知。
为期四天的竞赛终于落下帷幕,验收劳动成果的时刻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