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他之前以为夏九歌只是说说气话而已,可看她如今这个表现,倒好像真的是来……砸场子的。
不安地在椅子上动弹了一下,青阳想着,要不要自己先去见见傅子恪,提醒一下他?
反正这里是摄政王府,安全毋庸置疑,而且周围有那么多人,夏九歌又是一直遮着脸的,就算有人要对付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离开一下似乎没什么危险。
青阳舔了舔嘴唇,才刚想起身,旁边的夏九歌却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她这一下子拍得突然不说,音量也不小,青阳一哆嗦,才刚离开椅面的屁股又重新坐了回去,赶紧端起面前的茶杯当掩饰,生怕夏九歌看出了他刚才是想去通风报信。
夏九歌抬眼扫了扫周围的人,眉尖不耐烦地挑了挑:“看什么看,没见过孕妇吃东西啊!”
这么一来,这些人的目光不由得集中到了她的肚子上。
咳咳,这肚子可是着实不小,不过看这女人吃东西的势头,这肚子的一多半恐怕都是被她的好胃口给撑起来的吧……
“看看看,老娘要是被你们看恶心了吃不下去,饿瘦了我家娃儿,老娘就把你们的眼珠子揪出来下锅油炸!”说着,她还磨了磨牙。
听到她森然磨牙的声音,在座的各位都觉得自个儿的眼珠子一阵不适。
虽然今天来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但这里是摄政王府,而且他们都是来道喜的,又不知道夏九歌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揣着娃儿,招惹她不就等于是惹麻烦么。
于是乎,被她抢白了这么一通后,周围竟没有一个人反驳。
他们的沉默反倒助长了她的胃口,眼看桌上的碟子快空了,她伸手拉了拉青阳的袖子:“旁边那桌的荔枝不错,帮我拿来好不好?”
青阳刚才一边听着她发飙,一边下意识地捧着杯子喝茶,还以为她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竟然是为了一盘荔枝,口中的茶顿时呛到了嗓子眼。
好不容易忍住咳嗽,他满眼迷茫地看向夏九歌:“你确定要吃……那么多?”
吃多少倒不重要,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她今天来难道是想把摄政王府给吃挎?咳咳,这个报复的难度貌似有点高。
而且,别人是不知道,他却心知肚明,夏九歌口口声声说着的不能饿瘦的娃儿,如今恐怕还没有黄豆大,那个宏伟的外观完全是靠一个枕头撑起来的。
他是越来越不明白,夏九歌要做什么了。
冲他眨了眨眼睛,夏九歌压低了声音道:“不吃饱点,待会儿怎么有力气搞事情?”
青阳忽然觉得特别同情傅子恪,显然,夏九歌今天是卯足了劲儿来惹事的。
“你打算……怎么搞事情?”他同样压低了声音反问,盘算着待会儿是制止一下她呢,还是任由她发挥,或者是照原来的想法,先给傅子恪通风报信一下,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我……我没想拦着你,我就是……就想知道一下,这样待会儿……也好帮你啊,对不对?”青阳撒谎的水平一向差的很稳定,这么一段话愣是磕巴了好几次。
看到他躲闪的目光,夏九歌就知道有猫腻,但她还是冲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来听。
青阳才刚把耳朵凑过去,外面却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鞭炮声,紧接着便有个响亮的声音透过敞开的大门传了进来:“花轿到了!接新娘!”
这声音有点耳熟,青阳正在努力想着声音的主人是谁,耳边却传来咔嚓一声,竟是夏九歌把筷子给掰断了。
“臭郎中,蒙古大夫……”她愤愤地骂了几句。
青阳这才恍然大悟,这声音是属于流沙谷的神医萧陌的。
听上去,萧陌对这场婚礼的态度,好像很热情啊!
看了看夏九歌冷冷眯起的眼睛,青阳又往门外的方向看了看,对那位萧神医表示无限的同情,他这是被夏九歌惦记上了的节奏……
然而,鞭炮放过之后,王府内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新娘的花轿都到门口了,可是新郎跑哪儿去了呢?这个时候,新郎应该赶紧出去把新娘接进来啊!
沈府跟来的喜娘已经接连催了好几次,但傅子恪就是不见人影,一场大喜事竟然以这样诡异的方式开头,真是让人意外。
在场的客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低了头,只敢用眼神交流下内心悲催的想法。
这场喜酒,看来不怎么容易喝啊!
夏九歌坐在一大堆果皮残骸后,眼睛紧盯着内堂的方向。
哼,傅子恪,有胆子你这辈子都别出来,当一辈子单身狗算了!
就在她充满了怨念和诅咒的目光中,一个身着大红衣袍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咔嚓一声,夏九歌果断咬碎了嘴里的梨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