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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听着,便郑重道:“这姑娘们可从未见过宫中出来的贵人,礼节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先生还须明告才是。”
郭遐道:“自然。这个方才与老太太也已经说了。这几日我便专教姑娘们一些基本宫规,断不至让她们出现什么意外。”一面又笑了笑,说道:“见这一面也许并不能决定什么,但无论怎样,被殿下瞧中的人,将来无论进不进宫,前途都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众人听得这话,便知有深意。老太太遂道:“一切就拜托先生了!”
郭遐道:“这是在下的本分。我既为她们的师父,自然要以她们的前途为重,能够帮得上的,定当不遗余力。但有些话也须说在前头,我能做的定然会做,但每个人的路能走到多远多广,最主要的还看个人的天赋与运气,再有上不上进。因而将来若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还望老太太与各位夫人们见谅。”
“先生哪里话!这已是仁致义尽。”老太太等人自然再三致谢。
双方又再寒暄了几句长公主的喜好之类,眼见得气氛渐好,这时候浣华忽然道:“老太太,能不能让七姑娘和九姑娘一道同去?”
能够让她们四人觐见长公主已是天大福分,没有人料到她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齐氏当即斥道:“浣儿,不许多嘴!”
余氏梁氏等人也皱眉瞪过来。
浣华遭斥,到底有些害怕,不敢那么大声了,却还是嗫嚅道:“府里姐妹已经不多了,终年又难得出门一次,就咱们四个去了,光留下她们两个,多不好啊。”
琉璃虽是想去,可不料她竟然这么大胆为她争取福利,当下也不免为她捏把汗。才想出面说话,就见齐氏脸色倏地变黑了,骂道:“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
浣华委屈地看了琉璃一眼,终于闭嘴了。
老太太面色沉下来。郭遐看了琉璃一眼,忽然道:“也不是去不得。金泉寺里有座观景亭正建在临街的位置,从那里可以看到下面街道。殿下拜佛颂经时所处的大殿会被封闭,颂完经后则会去到后殿禅院稍事歇息,若去的话,只消避开这两个地方就成。”
众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过来,老太太道:“这怎好?”
郭遐点头:“我既说去得,自然就不会逾矩。此番并没有封闭全寺,前门还是会有不少香客进出,姑娘进寺后就会呆在专门的院落等候殿下召见,等觐见之时,二位姑娘有一点时间可去观景亭赏灯。如此一来便既避开了香客,也不至于与殿下要经过的路线相撞。只是有一点,殿下身边还有数名宫嬷,都是从宫里拨去侍候殿下的,只怕会在寺内走动,因而二位姑娘也得跟着三姑娘等一道学几日规矩,以免途中万一遇到,失了规矩露了怯,倒不好了。”
余氏听完,瞧向老太太,老太太沉默良久,叹道:“既然先生说去得,那就去吧!好好跟着学规矩,莫要三心两意。”又指着余氏:“都是你屋里的人,你去吩咐。”
余氏只得应了,回房自去告知素华与陈姨娘不提。
这里事情定下,便各自欢喜的回房准备,琉璃得亏浣华获得这机会,心里务自暗暗记着,一面又告诉了小跨院,双喜三人也替她高兴,连忙着手为她准备行头。
翌日起府里嫡庶姑娘们便全进了梧桐院随郭遐学宫规,郭遐的侍从任苒,原也是宫里出来的,这会子便教起了她们基本规矩,更深的便由郭遐亲自指点。
姑娘们怀着各样的心思卯足了劲学习,毓华淑华浣华三人一向认真,此番也自不必说。燕华因回房后听了聂氏一番叮嘱,被宋府打击了的心思便又活泛起来,一心想要攀附上这根高枝,故而竟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很是被郭遐赞了几回。而琉璃十分珍惜这次机会,不管有没有机会用上这些规矩,学了总是无害。郭遐虽说有着不收庶女为徒的脾气,但是也亲手拨正了她几回姿仪。
时间在急切的心情中过得缓慢,但眨眼也到了十五,下晌散课时走着走着淑华突然腹痛,丫鬟们将她扶回房后,不多久梁氏便急匆匆赶到正院来,带着三分慌张七分气恨与老太太道:“淑儿这孩子怕是去不得了,这当口竟是来了月事!”
寻常时候来月事倒也不怕,但此番是去庙里拜佛,这可是大忌讳,眼下瞒也不住了,只因送淑华回房的人里便有任苒。梁氏想了许多办法,甚至叫了吴隐中来寻主意都是不中,急得六神无主之下只得上正院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