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中,被冻得身子发悚、全身颤抖,连被包裹着的皮肤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因为那会出门太急,她忘记了要穿羽绒服。相对来说,a市的夜晚才是最冷的,气温0摄氏度以下。此时她的上身实在是显得单薄,就穿着一件高领羊毛衫、里头一件保暖内衣。
可是她怎么都不肯退缩、不肯躲避,段怀东不下来开门,她就一直摁一直摁,摁着他家的门铃。
她知道段怀东在家,她一过来便看到了自段怀东卧室透出来的明亮灯光。
段怀东走啊走,脚步拖拖的、懒懒的,极为不耐烦。走到门口时,他打开一盏灯。
外头的蓝沁汐听到客厅里开灯的声音,跟着又看到从客厅里透出来的亮光。倏然她精神一振、屏气凝神,水灵灵的眼珠子在一瞬间瞪圆,同时迈得离门更近,右手攥捏成拳,紧紧的握着。
段怀东都懒得看猫眼,直接拉开屋门。
本来他以为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男人的脸、老年的脸、妇女的脸,没想到却是一张清秀如玉的小脸。
并且他对这张脸,比较熟悉,甚至还有一丝贪溺、喜爱……
虽然此时,这张脸上弥漫着浓重的戾气和杀意,还对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活活吞下他、生生啃碎他一番。
“蓝沁汐,原来是你……”尽管段怀东心中惊讶无比,但是外表始终处变不惊,无比的淡定从容,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冷漠和低沉。
蓝沁汐看清楚了,确实是段怀东在家,是段怀东来给她开的门。
而且屋门敞开的这一刹那,他身上的香味,令她想要抓狂的那一种香味,直扑扑的袭入她的鼻孔。
她潋滟的红唇不禁冷艳一抹,勾出一丝极其冰冷的笑。
“很诧异是吧?”蓝沁汐问,语气冷如冰刀,一字一字割剜着段怀东的心。
段怀东扶着门把,目光黯淡的打量了她全身一圈。看到了她穿着的单薄,看到了她攥拳的右手。
不知不觉间,段怀东的心口淌过一阵寒流,却不是被蓝沁汐所慑,而是因为蓝沁汐对他的恨戾和仇视。
“当然诧异,怎么晚了,有事?”段怀东也冷问。他不会承认,绝不会承认,他在可怜这个女人、同情这个女人、怜惜这个女人……
他不喜欢这种感受,不喜欢如此。在他的人生字典里,从未都没有可怜、同情、怜惜这三个词。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一丝感情,除开他的妈妈。
“是不是你?”蓝沁汐昂头仰望着他,孱弱而冷厉的质问,眼神坚定而倔强。
仿佛只要段怀东一承认,她便立马杀了他,与他同归于尽。
段怀东觉得越来越好笑了,所以难得的又发出一句冷冷的笑声。他知道蓝沁汐问的是什么事,但装作不知道的。
“什么是不是我?蓝小姐,你真逗,大晚上的跑来我家,莫名其妙的质问我。”段怀东说完把屋门一带,准备关上它。
他没有穿衣服,全身蜜色的肌肤全部袒露在空气中。加之屋门开得太久,屋外的寒气侵袭而入,他也觉得有些冷了。
这时候蓝沁汐再跨前一步,横踩在门槛上,不让他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