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将自己错认的小丫头竟然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青丘镇七品丹师赐香?自己偷偷潜入河阳城的目的也是为了找寻她。只是后来听闻去了魔教很长时间没有回来,自己才不得不回到了北冥。
不过现如今萧止并没有打算要将自己去河阳城寻找她帮忙的事情透露出来,他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再怎么惊讶的神情也没有流露在脸上。
“你怎么证明你就是青丘镇的赐香?”萧止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赐香抬起手臂附到萧止的腕间却没有按下去盯着他的眸子,这样高深莫测的人,想来不愿意别人的碰触,尤其是她这样身份不明的女人。
她不得不征求他的意见:“让我替你把脉可以吗?”
轻易将自己的脉搏交到一个不是很熟悉的人手中,萧止还是略有犹豫的,很快心头的那点儿奇怪的感觉将犹豫清除得干干净净。
他将绣着龙纹的明黄袖口稍稍挽了起来,露出了手腕伸到了赐香的面前,薄唇轻动:“不过朕想说的是,假如你不是青丘镇的赐香大师,你可准备好应对朕的说辞了吗?”
赐香听闻他竟然喊自己大师,心中越发清明起来,此人的身子定是出了问题。只要有求于自己便好,到时候便能有讨价还价的机会。
“这个请皇上放心,民女在这一点上倒是不敢欺瞒皇上!”
“开始吧!”萧止微微坐直了身子,赐香将手探上了他的脉搏。
半柱香时间过后,赐香的眉头却是紧蹙了起来,脸色竟然有点儿不太好看。萧止原本还有一些希望的神色渐渐灰暗了下来,又忍不住恼怒起来。
“哼!!”萧止猛地抽出了手腕,“说!怎样的一个死法才合你的心意?”
“皇上着急了些,”赐香轻轻用袖口擦了擦额头间的汗。
“你还要狡辩?你根本就不是赐香大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朕,当真是不想活了吗?”
“少时便被下了奇毒,”赐香淡然说出。
萧止猛地抬眸死死盯着赐香,赐香也不急切,缓缓从龙榻上下来。踱着步子在清露池边走了几步,转过身压低了声音:“此处说话可方便?”
萧止登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缓缓道:“你且过来,有一个地方说话甚是方便。”
赐香忙走到了他身边,没曾想被他一把捞到了龙榻上,脸色瞬间惨白。
“你要做什么?”
“说话!”萧止手臂一勾将锦被拉开裹在两个人的身上,随后又将那纱幔一掌拍落了下来。
“你!!!”
“嘘!!”萧止点了点大殿的窗棂,几个宫女的纤弱身影倒映在了窗棂上,带着些许飘忽。
“爱妃!”萧止抬高了声调,“你闹也闹了,怕是累了吧?还不陪着朕歇息?非要等着朕治你的罪不成吗?”
赐香本来瞪大的眼眸瞬间了然,恍然大悟,还有比一个被窝里说几句私密话更好的遮掩吗?可是被一个陌生男子这样近距离的抱着,她的脸不禁涨成了猪肝色。
“说吧!!”萧止几乎带着耳语般的呢喃。
事已至此,赐香只得抛开自己的不安和别扭小心翼翼道:“陛下先听我说,看看对也不对。”
萧止默默点了点头,本来也不想告诉她那些深埋在心中的秘辛。那是他的逆鳞,容不得别人去碰触。
“陛下少时中了奇毒,那毒素很强大应该是那种见血封喉的剧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陛下却活了下来,实在匪夷所思。”
萧止的身子僵了僵,想起了那个可怕的秋夜。那个时候自己只有五岁,随着母妃住在明极殿。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突然闯了进来,领头的竟然是自己的父皇,逼着他们母子亲自喝下毒酒。
母妃边饮边哭泣着讲同父皇认识之后的点点滴滴,乘着父皇心软背过身去的空档儿,将萧止喝剩下的半杯毒酒也夺过去饮下。饮下之后又将酒杯重新塞到了自己儿子的手中,那夜母妃死了,自己却命大活了下来。父皇也因此真的软下心肠,将他寄养在与母妃交好的丽妃名下。
看着萧止的眼神,赐香放下心来这第一步算是猜对了。
“陛下是不是修行了归元*?”
萧止又是一怔,脸上掠过一抹惊奇。
赐香顿了顿:“民女刚才之所以不敢说,是因为陛下的命……”
“你说!”
“命不久矣!”赐香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却觉得自己的手腕猛地被萧止抓在手中,生疼。(未完待续)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