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香将一杯花茶端到了萧止的面前,扫了一眼萧止明暗不定的脸。在自己遇到的这些人中,只有萧止同共襄的性子最是相似,一样的沉稳过人,阴险狡诈。就像一滩深不可测的水,你不管怎么不遗余力的投进石子儿,连一个回音都不会有。除非你投下的石子儿够力度,足以震撼人心。
“不想问点儿什么吗?”萧止故意卖关子,与这丫头虽然相处了没有几天,但是赐香的性子他确实喜欢得很。从来不会刨根问底,很注重实效,也能看到问题的关键,切中要害。但是有时候却又笨的可以,傻傻的令人觉得有些心疼。
赐香独自饮下一杯茶道:“该说的你自会告诉我,不想说的话我也没办法。”
“呵!”萧止淡然一笑,垂首把玩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闪烁着暗色的光芒。他也不确定要不要告诉赐香刚才在朝堂上的事情。后宫不干政,但是赐香是如此与众不同的存在,自己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假扮容馨儿混进宫中,是不是容家的主意?容庚知不知道?赐香的七品丹师身份自是不假,但是这般巧合进宫,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内幕?加上那个斗志昂扬从南昭追过来的共襄皇太子,看来这内幕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深。不过萧止从来不做这无所谓的猜测,试上一试便知道了。
“南昭的兵力逼近了戈雅沙漠,”萧止试探的眼神扫过了赐香强装镇静的娇颜,他向来不愿意探查别人的过往。但是一个值得南昭国太子倾其国力来北冥捣乱的赐香,却是令他心头涌现出了更多的兴趣。
赐香将青瓷茶杯缓缓放了下来,手掌握成了拳,有些紧张。自己赏给共襄的那一记耳光实在是一段不甚美妙的甚至是很不好的插曲,共襄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那厮一定……”赐香猛地顿住了,这一声称呼又显得太有味道了些,有些熟络的嫌疑,忙略带庄重道,“不知道这南昭国的皇太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萧止缓缓抿了口茶:“他要整个戈雅沙漠。”
赐香猛地转过头,整个戈雅沙漠?共襄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嚣张贪得无厌起来?随即自嘲的笑笑,这个人向来就是如此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除非……”萧止话锋一转,看着赐香,“除非你能去南昭和亲,这是他的条件。”
“这个混蛋!!!”赐香猛地站了起来,袖口将杯盏不小心扫到了青石地面上,碎成了几片。
萧止不动声色的看着赐香似乎有过分的反应:“他喜欢你!”
“才……才不是……”一缕红晕爬上了赐香的脸颊,她实在是羞愤异常,以至于被人说中了心病却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随即却是更大的悲凉,共襄喜欢过自己吗?那个一直欺骗自己,利用自己,甚至他的母后桃花夫人……
赐香不敢想下去了,身子带着些许摇晃,好不容易才稳定了心神。抿着唇带着些怔忪,脸部的线条却变得僵硬起来。果然是桃花夫人的好儿子,这般千方百计将自己弄到南昭去,是凌迟还是砍头抑或是更多的?
“我与他……”赐香狠狠吸了一口气,“没什么,此人甚是卑鄙,北冥国自是要小心几分。至于和亲的事,”她转过脸缓缓坐了下来,平稳了一下呼吸,“萧止你知道的,我只是一名丹师,不属于南昭也不属于北冥,我只是负责你的归元丹,炼制成功后你还我自由,我还你健康,和亲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果然是个决然的女子,萧止暗自叹息,这个女子也曾想过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但是现如今看来分明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你放心,容将军已经决定出征了,你自是不用和亲的。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也从来没有否认过,该是你的我定不会令你失望。”
萧止的黑色眸子很亮,给人感觉在那黑漆如墨之中藏着太多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他这一生谁也不信只信自己。他只想看看赐香对这个消息的反应,还有容家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你说什么?”赐香不禁诧异莫名,最近这些日子她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况且之前的钟悟其也曾经说过,摄政王对于容家的势力早已经忌惮三分,现如今容将军亲自出兵抗敌岂不是羊入虎口?这一战即便是赐香这样的女流之辈也知道定是凶险万分,萧止没有实权,摄政王断然是将容家军当做了可以消弭的炮灰。
“不行!!”赐香再也坐不安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容家竟然真的生出些情分来,“我要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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