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李党的人当然不肯承认,以章子平为首,纷纷要求叶云扬拿出铁证,否则的话决不罢休。
事情难道这样的地步,双方已经事成水火,无法调和。
太子看出叶云扬根本拿不出铁证,换言之是无法当场拿出证据,而对方咄咄逼人,不会给他去查证的机会。
皇帝也着急起來,叶云扬刚才说的那些话,他至少已经信了八-九分,但是无凭无据却是个大问題。
“要铁证是吧。”叶云扬一点儿都不着急,冷笑着说:“本侯让你们心服口服,户部尚书何在。”
一个身材干瘦的老头儿上前两步,说:“本官就是户部尚书,武英侯有何指教。”
叶云扬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摇着头说:“你应该也捞了不少,怎么还饿成这样。不会是个守财奴吧,守着一堆的钱财,却不舍得吃、不舍得喝。”
“武英侯,你什么意思。”老头儿瞪着眼睛说。
“沒什么意思,本侯问你,国库里的粮食哪儿去了。”他正色道。
尚书正色回答:“已经售出。本官知道武英侯接下來要问什么,所以直接告诉你答案,根据朝廷惯例,在夏粮成熟前三个月,国库中的储备粮便可以售卖,腾出库房装新粮,本官按照规定售粮和腾空库房。”
叶云扬淡淡一笑:“尚书大人把自己摘的真干净。那我问你,粮食卖给谁了。”
“自然是帝都的粮商。”尚书傲声回答:“他的名字叫……”
“我不想知道粮商的名字。”叶云扬很不给面子,将他的话打断,说:“我想知道的是,粮食是什么时候卖出去的。”
尚书脸色微变:“半个月前完成的交易,本部留有售粮的合约存根。”
半个月前。
听到这个时间,皇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帝都的粮价正是从半个月前开始上涨的。
虽说售粮行为符合朝廷惯例,但是身为户部尚书,明知道上古封印和魔气外泄之事,也很清楚周边的农民蜂拥进城,夏粮的收成会大打折扣,此时应该保证国库储量充盈,以备不时之需才对。
皇帝是沒有下令,但是你身为大臣,未雨绸缪之事总要想到吧。
叶云扬笑了:“粮价几何。”
尚书老脸微红,小声说:“是按照当时粮价售卖的。”
“多少。”叶云扬故意装作沒有听清楚的样子。
尚书心一横,大声说:“以当时的市价为准。”
“本侯要是所知不错的话,现在的粮价是半个月前的三倍。”叶云扬冷笑道:“尚书大人还真会做生意,刚按照市价将粮食售出,紧跟着价格就翻了三倍。”
“当时尚未涨价,自然要按照市价售出,有什么不对吗。”他开始狡辩。
叶云扬还是不与之纠缠,马上又问:“粮款是当时付清的,还是事后才给的。”
尚书先是一愣,结结巴巴的说:“是当时……不,是事后……也不是,是……”
太子厉声道:“户部尚书,售粮之款到底是什么时候到账的。你最好别撒谎,本太子会让人去查你的账目。”
老头儿心中害怕,直接跪下了,说:“款项并不是当场结清,而是这几天才到位的。”
皇帝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很显然这是一笔空手套白狼的勾当,先用一纸空文将库房中的粮食易主,然后加价售卖,最后再按照涨价前的价格对付粮款,只是转了转手而已,就赚到了至少两倍的差价。
借鸡生蛋已经是过分的事情了,他们居然偷鸡生蛋。
叶云扬朗声说:“陛下,能让户部尚书乖乖合作,这么大的事情,恐怕沒几个人能做到吧。此事正是李甫臣牵头,联合朝中大臣,拉户部尚书一起下水,大发国难财。”
霍鸿补充说:“哄抬粮价只是其中一项,像盐、油等生活必须品的价格也被他们牢牢控制,百姓苦不堪言。”
皇帝转头怒视章子平等人:“此事可是真的。”
几个人吓的魂飞魄散,但全都矢口否认。
太子对着皇帝一抱拳,说:“父皇,想要查清此事的真伪,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下令将城中的粮商、盐商控制起來,然后严加审讯,必然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幕后控制者。”
皇帝点头:“太子所言甚是,命令巡逻队马上控制这些人。”
“遵命。”
李党的人全都心惊胆战起來,李甫臣死了,他们等于是失去了主心骨,那些隐藏的秘密肯定会被揭露出來。
有人承受不住恐惧,直接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皇帝见状,冷声哼道:“果然有猫腻啊。太子,你马上着手查李甫臣一党的官员,但凡是与之有勾联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叶云扬笑了,霍鸿和秦巍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