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的铁证,证据确凿,你现在还要狡辩吗?”南宫彦狭眸半眯,此刻已经完全被这一张纸气昏了头。
“臣不明白皇上所言是什么意思!”皇甫仪面色镇定如初,低沉的嗓音亦透着果决的倔强。
“拿过去让他看个清楚。”南宫彦一把扔出手中的纸,身侧侍候的公公紧张的连忙接住,小心翼翼的颤着身子走下殿来,递向殿中央的皇甫仪。
皇甫仪眸底疑色,缓缓接过那份所谓的铁证,上面的字迹看上去有些奇怪,不过他能确定这是北疆文字,可是却也是不能认全,只能猜出个大概内容。
“这封书信老臣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又是如何在将军府里搜出来?”皇甫仪凝着书信看了好一会子,终于抬眸凝望向龙椅上的男人,紧皱的眉头不难看出心情也受到了影响。
南宫仪冷哼一声,低喝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朕冤枉你了吗?朕派出的是自己身边的人,难不成他们也会冤枉皇甫将军不成?”
男人这句话出,皇甫仪气得脸色乌黑,虽然心有不甘,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父皇对皇甫将军如此器重,没有想到皇甫将军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简直是辜负了父皇往昔对你的栽培错爱。”南宫龙夔低沉的嗓音响起,这句话同时也将南宫彦的怒火挑得更高。
站在另一侧的南宫龙泽在这个时候也幽幽开口了:“父皇,儿臣也有一封书信想请父皇过目。”
闻言,南宫彦眸底闪过一抹疑色,刚刚幸灾乐祸说完话的南宫龙夔眸底亦划过一抹异色,南宫龙泽突然出声,也让他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呈上来--”南宫彦此刻的心情虽然有点儿烦躁,不过却还是摁捺住了性子。
公公从南宫龙泽手里接过书信,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封信和刚才那封信的外观看上去简直是一模一样。
而这个时候,奉命搜查将军将的那名御林军侍卫眸底亦划过一抹异色,不自然的咽了咽喉咙,为什么他会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此时此刻莫名后悔起自己刚才的决定起来,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其中有诈,可是因为担心受罚,他还是挑了错误的选择。
心脏紧紧揪成一团,那名侍卫更是连眼也不敢眨一下,凝望着南宫彦脸上的表情变化,主子面色的变化果然与他预期的一样,当南宫彦凌厉的视线朝他投望过来时,侍卫这会儿是吓得腿都软了,嗵的一声跪倒在地--
“末将欺瞒了皇上,罪该万死!”
南宫彦此刻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黑,两封一模一样的书信无疑显露出事情的疑点,就算皇甫仪真的私通敌国,对方也不可能写两封一模一样的书信,就算是三岁孩童也能猜到这件事情有疑点。
“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从实招来--”南宫彦厉喝一声,骨节分明的大手紧握成拳,青筋暴鼓,龙颜大怒。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皇甫仪并没有因此而松了口气,面色反而更显凝重,可见这件事情是有人蓄意谋害他,而他也迫切的想知道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事情突然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南宫龙夔深邃的眸光也倏然暗下,看似不经意的从南宫龙泽脸上淡淡扫过,正好与南宫龙泽含藏着丝丝笑意的眸光不期而遇,男人眸底的笑意似蕴含着高深莫测的流光,让人捉摸不透。
“末将该死!”侍卫的声音再一次将大家的视线转移,南宫龙夔此刻的心情却已经是大大的受到了影响,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曹牧那个笨蛋办砸了事儿,弄一封一模一样的书信给侍卫,不料之前误以为弄丢的那封信却是落是了南宫龙泽之手。
事情远远没有预想的那么顺利,南宫龙夔深邃的眸光变得诲暗如深,侍卫接下来的交待他也已经听不下去了,脑子飞速运转,怎么样才能扭转眼下的局面。
殿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凝重,而南宫龙夔显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说话,因为他看见当侍卫供出曹牧的名字时,南宫彦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这个时候若是他再针对皇甫仪,担心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将他自己也暴露出来。
“曹牧人在哪儿?”南宫彦殿内四下环望,突然发现并没有重臣曹牧的身影,而南宫龙夔脑海里那股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浓郁。
“儿臣前几日便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昨日……曹大人已经被儿臣控制起来了,眼下就等着父皇亲审此案。”南宫龙泽语气平静,面色无波无澜。
他的话却是让南宫龙夔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听南宫龙泽的话这件事情反倒像是预谋已久,将计就计,反倒让对方钻进了自己的圈套。
此时此刻,南宫龙夔愈发感觉到了南宫龙泽的可怕,直觉告诉他,南宫龙泽一定知道他也牵涉其中的事实,此刻对方恐怕正求之不得他能跳出来,所以他更不能鲁莽行事了,必须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先保全了自己再说。
“让他进来!”南宫彦凌厉的嗓音再度响起,锐利的眸光令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带嫌犯曹牧进殿--”南宫龙泽响亮醇厚的嗓音响起,很快殿外便出现嵇禄及另一名侍卫,押送曹牧迈入殿内。
曹牧暗暗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入殿后立即跪地行礼:“老臣叩见皇上。”
南宫彦的面色越来越凌厉,一脸肃然冷凝之色,啪的一声重响,威仪的嗓音冷冷逸出:“曹爱卿可认得他?”
顺着男人眸光的方向望去,曹牧身子顿时一哆嗦,因为同跪在殿中央的那名御林军他并不陌生,是皇上身边的人,上次奉命负责搜查将军府的侍卫便是他,此刻看他也如此狼狈的跪在殿中央,顿时让他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