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怒意,不悦的皱紧了眉头,道:“妇道人家就应该本本份份的恪守妇道,知道什么事情是自己份内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吗?如今本王心意已决,容不得你再继续纠缠下去。”
听着这诛心之话,皇甫羽晴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很快男人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显得有些过份了,不免心虚的暗暗偷睨一眼女人,嗓音随着压低了几分:“晴儿,不必再说了……”
说话的同时,男人怒目圆瞪,试图用自己的威严戾气逼女人退步,皇甫羽晴冷白男人一眼,淡淡丢下一句:“既然王爷让臣妾不要再说话,那臣妾日后一句话也不要再同王爷说便是了。”
说完这句,女人一拂衣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只留下怔愣站在原地的男人,还有那只伸出却抓了个空,依然悬在空中的大手。
“晴儿,本王这样也是为你好……”南宫龙泽声若蚊蚋,神色尴尬,凝了一眼女人的背影,眸光回落到自己悬在空中的那只尴尬大手上,轻叹了一口长气。
虽然听见了男人最后那句,可是女人依然没有回头,这个自负自大的男人,真以为自己这样做就是为了她好吗?未必是你认为好的东西给别人,就是别人所需要的,能够给别人所需要的,这才是对别人最好的给予,这样的道理……他却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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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男人便要出征远行,虽然在生他的气,可是直至过了子时男人还未回房,女人也同样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满脑子里回荡的都是男人最后那句喃喃自语声。
长廊外传来男人低沉稳重的脚步声,躺在床榻上的女人闭上眼睛佯装睡熟了,感觉到熟悉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男人走到床边宽衣,然后尚了床。
似察觉到了床榻上的女人是假寐,男人欣长的身体贴了过来,大手轻轻揉捏上她的肩颈,力道适中的替她按摩着,醇厚磁性的嗓音从身后低低传来:“晴儿,还在生我的气?”
女人不吱声,也不动弹,男人温暖掌心传递的温度让她感受到丝丝暖意,被他的那双大手伺弄着,心中的怨气竟也在不知不觉中散褪了去,只闻身后的男人重重长舒了口气,这声叹息间似夹杂着万千复杂情愫,莫名让皇甫羽晴心头一紧,心疼起他来。
想到他日理万机,为国事担忧,明日便要出征远行,忙到子夜归来还要抽出时间来安抚她的情绪,越想越让皇甫羽晴心里堵得慌,原本还觉得男人有错,这会儿却感觉自己更显不尽人情,闭着眼睛,女人幽幽出声:“王爷明日便要出征,今夜也早早睡吧,臣妾白日的那些话,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南宫龙泽的大手突然停住,凝向她,低沉道:“那……你不生本王的气了?”
皇甫羽晴睁开眼,翻了个身改成仰躺,透着娇嗔的滟潋眸光白了男人一眼,柔荑覆上男人的大掌,轻嗔道:“难不成王爷是希望臣妾继续生气么?”
“不不不,当然不是……”南宫龙泽转忧为喜,凝盯着女人脸上的撒娇神色,一时间还真的有点反应不过来,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确实不假,女人心海底针,翻脸就跟翻书似的,他是越来越摸不透她了,之前还阴云密布,这会儿就已经多云转晴。
紧接着,皇甫羽晴眉头微蹙,轻柔的嗓音再度淡淡逸出:“西凉皇此次发兵必然是为了玉蝶公主在灵月国受辱之事,臣妾以为……如果有可能的话,王爷还是要尽量与其和谈,两军交战,伤亡定是难免的,更何况西凉兵力不俗,王爷还得提防周边小国趁虚而入。”
“你说的这些……本王都已经想到了,晴儿,时候不早了,睡吧!”男人醇厚的低沉嗓音逸入女人耳底,深邃幽暗的瞳仁与女人的清澈水眸对凝一眼,不再言语,大手轻巧的将女人的脑袋靠到自己怀里,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和谐自然。
“还有……”皇甫羽晴趴在男人胸膛,却是睡意全无,脑子里全都是替男人着想,似看出了女人内心的焦虚不安,南宫龙泽唇角勾起一抹安抚浅笑,大手抚上女人头顶的青丝,薄唇凑到她耳边,低沉出声:“放心,本王不是三岁的孩子了,一切都自会有安排……”
感受着男人粗粝有力的大掌握着自己柔荑,暗用力道轻轻捏了下,仿若在向女人传达属于他触有的沉稳力量,皇甫羽晴终于吁出口气,点了点头,安心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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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下起蒙蒙细雨,庭院里的树木青郁愈发诱人,皇甫羽晴躺在床榻上,水眸却是睁得大大的,看看床榻微凉的另一侧,眸光转凝向屋顶的横梁,瞳仁失去了焦聚,似正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么。
“王妃,起床了吗?”门外传来风灵的声音,嵇禄无疑今日是随南宫龙泽出征了,那丫头早早的便起床送相公启程,同时不忘平南王临行前的嘱托,让她有空便来平南王府多陪陪皇甫羽晴。
王爷的体贴不禁让风灵暗暗替皇甫羽晴高兴,在历经这么些风风雨雨后,他们能够重新走到一起实属不易,未听见屋里的动静,风灵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小脑袋探进门内望去。
“你这丫头,在门口瞧什么呢?”皇甫羽晴的水眸依然盯着房梁上,云淡风轻的清冷嗓音淡淡逸出,就在刚才望着房梁发呆的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风灵唇角噙着笑进了屋子,注意到床边的地面上凌乱的衣裳,还有凌乱的床单,熏香徐徐间隐隐散发旖旎春意,房间里似还能嗅到未完全散去的欢靡味道。风灵脸上不禁划过一抹狡黠坏笑,当然知道在这久前屋里曾发生了什么事儿,恩爱夫妻分离前难免会缠绵一番,她自己和嵇禄不也正是如此吗?
“我去给王妃准备干净的衣裳。”风灵清了清嗓子,脸颊漾着淡淡红晕,娴熟的转身在衣橱里找出皇甫心晴的衣裳,如同四年前一样,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
找好了衣裳,风灵放轻脚步走到床榻边,将衣裳放在皇甫羽晴身侧床头,低声道:“时候不早了,王妃也起床和小世子一起吃早饭吧。”
“风灵,我们一起追随王爷他们去边境吧。”皇甫羽晴突然侧眸凝向风灵,一脸正色道。
风灵微微一怔,再接着便低笑出声,漂亮水眸闪烁着灵动狡黠的光芒:“王妃说什么,风灵就跟着做什么,若是王爷和嵇大哥责怪起来,风灵就说……是王妃指使的。”
“坏丫头,还是那么鬼灵精……”皇甫羽晴唇角咧起,轻笑出声:“不过……此行说不定真的会有危险,毕竟是真刀真枪的要干起来了。我先得把拓儿托付给惜音……”
“有惜音帮着照顾孩子,王妃就尽管放心吧,咱们今日便可以启程。”风灵莞尔一笑,显然对惜音这个贤妻良母是相当的信任,孩子交给她完全可以放心的下。
“你这丫头,听起来似比我还着急,是一刻也离不开你的嵇大哥么?”皇甫羽晴忍不住揶喻出声,眉宇的笑意又深了一些,声音放低有些说悄悄话的意味,戏谑的低笑声也缓缓从喉底逸出。
风灵不自然的干咳两声,掩饰面上的尴尬,脸颊却早已嫣红一片,轻嗔道:“讨厌,王妃尽取笑人家,你不也一样半刻也舍不得离开王爷么?”
闻言,皇甫羽晴唇角的笑意依然,嗓音却一点点变得凝重认真起来,低沉道:“爱一个人,宁可死在一起做对同命鸳鸯,也不愿阴阳相隔,两不相见。明知这次凶险异常,我真的很想陪在他身边,这种心情我想……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体会到。”
女人意味深长的话不禁引起了风灵的思考,她点点头,赞同皇甫羽晴的话,她也能够理解皇甫羽晴内心深处的感受,四年前错过的,如今她不想再发生。
风灵理解的点头,也让皇甫羽晴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深邃又欣慰,谁也没有再说话,女人起床穿戴整齐,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屋子,青石板上、翠叶间传来细雨滴落的清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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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树林,籁籁生爽,古柏参天,苍树环绕,景色清宜。
经过几日的行程,愈来愈临近与西凉边境的上镇,女扮男装的皇甫羽晴和风灵驾着马车,沿着军队走过的痕迹前行,直至傍晚在途经的小镇上找了家客栈安顿好马车,两人进店入桌点了菜。
只闻邻桌传来一阵细碎声,一名男人的胳膊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酒杯,坐在他身侧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从桌上滚落下去的杯子,不难看出这二人都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