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换作别的女子,早就声泪俱下的一头碰死了吧!
紫鸢从来没想过,沈灵均竟是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的确……是如他所言一般!
可他是如何得知的,要知道,那件事情除了她与墨刈,再无第三人知晓,就连流鸢和小姐,她也是决口未提!
想到这件事情被证实之后可能会发生的后果,紫鸢的心就跳的愈加的快。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自己的名声如何了,而是此事一旦被证实,就连小姐也会被她所累。
堂堂王妃身边的近身侍女,居然会做出这般不自重自爱的事情,那想来这主子,也定然是品行不端的,想到众人会因此而对慕青冉抱以异样的眼光,紫鸢的脸色就变得更加的难看。
修剪整齐的指甲狠狠的扣着掌心,袖管下掩盖的双手,不禁大力的握成了拳!
夜倾昱冷眼看着这局面,不禁心下微思,这个局若是由他来解,倒是也不难。
紫鸢是慕青冉从临水带来的陪嫁丫鬟,若然真的不是完璧之身,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权当是被夜倾辰宠幸了,今后抬个姨娘,这事便算解了。
只不过……
他隐隐觉得,慕青冉不会这般说,似乎这般说辞,有些侮辱了她与夜倾辰的感情一般。
如果说从沈灵均一开始进殿,慕青冉还抱着看戏的态度,那么眼下,她的确是被他惹火了。
听着沈灵均忽然提到紫鸢,让慕青冉不禁心下一跳,他即便是颠倒是非黑白的撒谎,却何以这般笃定紫鸢不是完璧之身!
难道……他当真知道什么?!
想到这,慕青冉不着痕迹的淡淡看向紫鸢,只见她面色苍白的站在她的身后,神色虽是还算镇定,但是慕青冉知她甚深,如何看不出她是在强自镇定。
这样看来,沈灵均说的多半是真的了!
只是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紫鸢她又是委身了何人?!
不过眼下,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不管紫鸢究竟是不是完璧,都绝对不能被人验身!
她尚且待字闺中,如果今日被人检验是否为完璧,那不管结果如何,紫鸢的名声便算是毁了,所以……绝对不能验身!
看着走向自己这边的两个嬷嬷,慕青冉神色未变,淡淡说道,“慢着!”
闻言,夜倾瑄不禁眸光一凛,他就知道,若是这般任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她便也不是慕青冉了。
“你既说紫鸢曾委身与你,那你可知她身上有一处明显的刀伤,是在左臂还是右臂?”慕青冉眸光清淡的望向沈灵均,声音依旧很是温柔,只不过那眼底隐隐的冷漠却是让在她身旁的紫鸢和流鸢看的一清二楚。
“我……我不记得了!”他又没有见过,他哪里会知道!
未免说错,还不如干脆装作忘记了。
“是真的不记得,还是根本不晓得?!”听闻沈灵均这般明显搪塞的话,慕青冉却是根本不买账,继续咄咄逼人的追问道。
“似乎……似乎是左臂!”左右不清楚,便直接蒙一个,索性他已经说了自己记不得了,便是说错,旁人也应该不会太过在意才是。
夜倾瑄皱眉看着慕青冉一字一句的盘问着沈灵均,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或许在一开始,就不应该给她开口的机会,她有多能言善辩,早在顾长安那件事情的时候,他便已是深有体会了。
如今她看似毫无章法的问话,可是谁知她又在哪句话中设了陷阱,等着沈灵均傻乎乎的跳进去!
“那我再问你,你与紫鸢相会均是在何时何地?”慕青冉并没有说之前沈灵均回答的是对是错,而是直接问了别的毫不相干的问题。
“自然是夜间,在王府的假山后面!”这句话沈灵均倒是回答的很是流利,让人不禁觉得,似乎的确是确有其事的。
只不过,想到他说的内容,一时间不免让人浮想联翩,看向他的目光也满是不耻。
到底不过是个乞儿,就算是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
这满口的污言秽语,真是难登大雅之堂。
“便是夜间,也要有个具体的时辰,要知道,王府之中向来守卫森严,每日夜间更是侍卫巡逻最为严密之时,你若不是算计好了他们交岗换防的时间,如何能够次次避开他们的耳目呢!”
慕青冉这话一出,众人一时间不禁觉得,的确是这个理。
沈灵均待的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靖安王府,府中侍卫何其之多就不说了,单单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练出来的功夫,沈灵均有多高深的武功才能避开他们的巡查,更何况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子……子时初!”他记得,他将月澜推入水中溺死的那晚,便是差不多那个时辰,周围并未见到王府的侍卫,想来应是那个时辰左右便是空档。
“大殿下,我问完了,这人不过是个信口雌黄之辈,一味的诓骗了殿下,竟是难为您还会相信!”沈灵均方才语毕,慕青冉竟是不再理会他,径自朝着夜倾瑄缓缓说道。
“不知王妃这是何意,可否为本殿解惑?”见慕青冉这般自信的样子,夜倾瑄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确定了。
“他口口声声说与紫鸢有肌肤之亲,却又连她哪只手臂有伤疤都不清楚……”
“我说过我记不清了,是右臂、是右臂!我想起来!”听慕青冉这般说,沈灵均以为自己说错了,急忙改口。
可是夜倾瑄却在这时狠狠瞪了他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连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
慕青冉分明是设了一个陷阱诓骗他!
“哦?原是记错了,可是紫鸢的手臂上从无半点伤疤,不知你从何记错!”说话的时候,慕青冉唇角的笑容一点点的扩大,眸中满是璀璨流光,看的人不禁呆了神思。
没有?!
闻言,沈灵均有些震惊的看向慕青冉,眼中皆是不敢置信!
“至于你说每晚子时在王府的假山之后……却更是无稽之谈,每夜宵禁之后,王府之中侍卫的巡防最是严密谨慎,你既无飞天遁地之术,也无穿墙隐身之法,何以能顺利躲过他们的眼睛!”
越是说下去,慕青冉的眸光便变得越是清冷,不复往日的柔光。
“所以,从一开始你便是在说谎,我不知你是受何人指使,可是这般平白无故的污蔑一名女子的清白,手段未免太过下作!你说是吧……大皇子殿下!”
“哈哈……王妃果然是心聪慧黠,这番近乎缜密的推断,真是看得本殿拍案叫绝。”夜倾瑄本也没指望单凭着一个沈灵均就能将慕青冉如何,他自然是还有后招的。
“听闻他似乎是太傅大人的相识之人,王妃这般做,就不顾虑一下太傅大人的感受吗?”
慕青冉不知夜倾瑄忽然这般说是何意,不禁蹙眉望向他,谁知他竟是微一扬手,便见殿内的一侧耳房中,走出一位老者。
慕青冉转头望去,顿时愣在当场,那人不是沈太傅却又是何人!
夜倾瑄满脸欣赏的看着慕青冉脸上的表情,眸中满是得意的笑意。
“听闻早些年间,临水国的沈仕芳沈将军战死沙场,可是他的遗子和夫人却是不知所踪,想来太傅大人是因为这个才会对这位沈公子多加垂爱的吧!”锦乡侯见此,端起酒杯,遥遥敬向沈太傅的方向。
余光瞥见慕青冉微白的脸色,不禁心下嘲讽,到底是个女子,再是聪明又如何,不过是妇人之仁罢了。
“太傅大人……祖父!救救孙儿啊!祖父……我是灵均啊!”一见到沈太傅,沈灵均急忙改口,几步跪行到他的身边,抱着他的大腿便开始放声大哭。
沈太傅眼色清明的望着跪在眼前的人,只见他满身的伤疤,皮肉外翻,白色的中衣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哎……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沈公子再是身份卑贱,可王妃就算是看在太傅大人的面子上,也要体谅一二才是。”锦乡侯一早便知道沈太傅为了沈灵均与慕青冉闹得有些难看,此刻再见到被打成这样的沈灵均,只怕是要与慕青冉闹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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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猜猜偶准备肿么弄死沈灵均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