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华裳进宫已是半月有余,这半月庆丰帝几乎是日日召她侍寝,可谓是羡煞了那群同她一同进宫的秀女。
她这般独得庆丰帝的恩宠,已经隐隐有盖过昭仁贵妃的势头,若是日后再生下一名皇子,只怕到时候母凭子贵,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
皇后自从被解了禁足之后,也只是在朝阳宫见了夜倾瑄,其余人却均是被她以身体不适为由给挡了回来。
昭仁贵妃看着这般安静没有动作的皇后,心下也是明白,定然是大皇子叮嘱了她,不可轻举妄动,免得莽撞之举图惹陛下烦厌。
若是换了往常,庆丰帝即便是宠幸了新的秀女,昭仁贵妃也是不怕的,左右她已经有了皇子傍身,也算是儿女双全。
可是如今正当得宠的人是华裳,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在选秀的第二日见过那女子一面,单就容貌而言并未与容嘉贵妃如何相像,可是远远望去,那身型打扮,性格气质却是真的有几分相似。
倘或陛下果真因此而独宠华裳,再不理后宫之人,昭仁贵妃想想便觉得头痛欲裂。
而且她每每见到华裳,总是有一种在面对容嘉贵妃的感觉,让她心中总是有些毛骨悚然!
当年的那些事情,却是皇后他们在背后捣鬼设计,但是这里面自然也有她的推波助澜。
所以这些年,即便是了解到了一些当年事实的真相,她却从来都是闭口不言,因为一旦皇后被陛下注意到,那她自然也是讨不了好处的!
如今见到与容嘉贵妃相似的华裳,她自然也不敢贸然出手,唯恐触怒了陛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一时间,宫中两位主位的娘娘均是放任华裳这般独享庆丰帝的恩宠,旁人自然是更加不敢言语。
久而久之,宫里便开始流言纷纷,说是昭仁贵妃要失宠,新晋秀女华裳有取而代之之势。
待到这消息传到慕青冉的耳中时,她不禁微微蹙眉。
陛下这是何意,替身?!
可若是命中唯一,如何能让别人替而代之!
“若是易地而处,你会如陛下一般吗?”扯了扯一旁正在看书的人的衣袖,慕青冉淡淡问道。
“你说呢!”依旧清冷的声音,但是却不难发现,那声音里隐隐有些不悦,好像她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一般。
“我知道你不会,所以才说是易地而处啊!”见夜倾辰目光有些愠怒的望过来,慕青冉赶忙改口。
“那也不会!”她本就是无可替代的,却又哪里来的这些假设。
“可是陛下会……”
“若然是我,定是直接杀了那些女人,可是陛下与我不同。”
性格不同、对人方式不同,所以他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慕青冉了然的点头,可是她总觉得华裳这般在宫中受宠,假以时日,怕是会影响昭仁贵妃的地位。
而慕青冉所担忧的事情,没过多久,终于发生了!
因为华裳连连在庆丰帝面前露脸,导致宫中流言四起,都说贵妃是要失宠了。
可这话不知怎么竟是传到了夜倾羽的耳中,她那般火急火燎的性子,自然是当时就怒了,于是便直接单枪匹马的杀到了华裳的宫中大闹了一番。
而咱们这位华婕妤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仗着庆丰帝的宠爱有恃无恐,竟是就这么与九公主对着干!
当昭仁贵妃得到消息赶去的时候,庆丰帝正面色阴郁的斥责夜倾羽。
这件事情的最终,自然是以华裳的大获全胜结束,而九公主因为行为无状,莽撞冒失,又被庆丰帝下令禁足了!
连昭仁贵妃都被连累遭到了庆丰帝的斥责,这在以前几乎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她看着躲在庆丰帝身后神色平静的女子,不禁心头无名火起。
宫中一些宫人之间的流言,如何会传到高高在上的公主耳中,只怕是有人刻意为之了。
慕青冉坐在园中的亭子里,凉风徐徐吹来,将她如墨的发丝散在空中。
她目光沉静的望着亭外的湖水,偶尔往水中撒下一些鱼食,看着湖中的锦鲤争相而食,她的唇边不觉化出一抹淡笑。
食物只有这么多,可是想得到的鱼儿却是不计其数,自然会争抢的头破血流!
听闻前些时候陛下带着宫中的华婕妤去了御兽园,有马儿惊了御驾,还是华婕妤不顾己身挡在了陛下的面前。
想来过不了几日,婕妤的位份便衬不起她的身份了吧!
陛下为了赏赐她,还特意命内务府将今年所得的安息香统统送到了她的宫中。
安息香……
这么名贵的香料,陛下竟是眼也不眨的都送给了华婕妤,还真是千金一宠呢!
想到什么,慕青冉唇边的笑意愈加变深,盈盈含水的明眸倒映着湖中的水色,一片晴光潋滟。
慕青欢嫁去了锦乡侯府这些时日,听说与袁逸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也是时候该派上用场了。
……
慕青欢到了一品轩的时候,慕青冉已经在包间坐了多时了。
“欢儿来迟了,还望大姐姐恕罪。”
成亲之后的慕青欢较之未出阁时并未有明显的变化,仍是怯生生、乖巧听话的样子,只是模样较之以往的纯真多了一丝艳丽,倒是比以前明艳了几分。
“三妹妹说的哪里话,快些坐吧!”慕青冉神色淡淡,并未显得十分热络。
见此,慕青欢也并未在意,仍是声音软糯的同慕青冉说着话,而后者也是嘴角含笑的淡淡应着。
“不知大姐姐今日叫我前来是为何事?”
从嫁进侯府开始,慕青欢就知道自己是有使命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慕青冉就会找上自己,可是过了许久都未见她有什么动静,她甚至都以为慕青冉是不是忘了她的存在了!
“三妹妹出阁之前,你我约定之事,不知你可还记得?”既是在侯府中过得如此风生水起,只怕很难再安心为她做事了吧!
“自然是铭记于心,断不敢忘。”闻言,慕青欢赶忙神色紧张的应道。
她的目光真切的望着慕青冉,让人不会有半分怀疑之意。
“如此便好!”微微颔首,慕青冉方才继续道,“那便要烦请三妹妹将侯府制香的秘方告知与我了!”
什么?!
闻言,慕青欢不禁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眸中满是震惊。
她想要侯府制香的秘方?!
早前锦乡侯来王府下聘的时候,慕青欢便听说聘礼中有几处侯府的香料铺子。
她当时还奇怪,锦乡侯为何会这般做,他就不怕自家的生意被抢了吗?
后来还是她将疑问说与袁逸,方才知道原来锦乡侯本就是故意这般做的。
因为侯府名下的香料铺均是有专门的下人在打理,铺子可以送给靖安王府,可是伙计却是不能送的,但是少了这些人,就等于没有制香的方子,那等待他们的只有关门大吉!
可是如今,慕青冉竟是打上了侯府制香秘方的主意,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大姐姐……这却是与我为难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制香的秘方啊!”这话慕青欢倒是没有说假的,她初到侯府能安稳度日已经是不错了,如何还会得知这些!
“自然是难办,否则我也不会找你。”慕青冉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并没有强求之意,可是说出的话却是让慕青欢面色一变。
“不知大姐姐要这秘方何用?”在她看来王府是不缺银子使得,或者不仅是不缺,甚至是挥霍不尽的。
不过不知是为何,总觉得他们一个两个的均是十分看重银子。
此前她嫁到侯府,听袁逸说,慕青冉为她准备的那些嫁妆,其实本就是侯府送去的聘礼,甚至连盛装的箱子都懒得换一下,满箱子的金银珠宝又原封不动的抬了回来,倒是那些银子元宝都被留下了。
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竟是连大姐姐也变得这般财迷?
“自然是有大用途!”听慕青欢问起,慕青冉却是含糊其辞,并没有具体说明。
感觉到慕青冉对自己的不信任和防备,慕青欢便也没有再追问。
“虽是这般说,可是这制香的秘方那般多,欢儿从何下手啊?”
“我只要安息香的秘方便是!”
只要安息香?!
想到近些日子无意间听到袁逸提起的宫中之事,慕青欢心下微微深思。
大姐姐要这安息香……是打算送给华婕妤的吗?
她听闻陛下近来独宠宫中的华婕妤,命内务府将所有的安息香均是送到了她的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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