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是不良于行的。
怎地几月不见,竟是忽然之间就能够行走自如了?!
看着一旁烟淼依旧神色清冷的样子,钟铭枫便心知,想来他之前不过是伪装罢了。
烟淼必然也是早就知道内情,否则的话,她理应与他一般感到十分的惊讶才对。
见正角儿都已经出场,钟铭枫便也就不再于此逗留,与靖安王妃和烟淼打过招呼之后,便先行离开了王府。
慕青冉那般有眼色的人,见是这般情况,自然也不会继续待在这里碍眼,将下人都遣散在门外候着之后,她便笑意盈盈的离开了。
一时间,房中只剩下烟淼与夜倾桓两人相对而望,却是纷纷没有开口说话。
夜倾桓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人是真的,是以不敢轻易的开口,唯恐方才出声便发现这是一场梦境。
至于烟淼……她则是暂时没有想好要说些什么,总觉得两人如这般久别重逢,倘或她什么都不说的话,未免显得有些奇怪。
可到底第一句要说些什么,她却是不禁有些犯难。
这般一想,烟淼的眉头便不禁微微皱起,眼角的一颗泪痣显得格外的醒目。
见状,夜倾桓的心中却是不由得一紧!
他只当烟淼这般眉头紧蹙是不愿见到他,心中还在生着他的气,是以方才会在见到他的瞬间就露出了这般神色。
其实夜倾桓很想问她,为何隔了这么久她才回来,为何离开了这么长的时日她音讯全无。
难道她心中就半点都不曾惦念他吗?!
但是这样的话,他不敢问出口,因为如此类似质问的话一旦问出去的话,只怕会惹得烟淼更加的不悦。
眼下他哄着她还来不及呢……却又哪里敢再惹她不快!
夜倾桓慢慢的走向烟淼,在两人之间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将一把冰凉的匕首塞进了她的掌中。
“若你当真觉得难以原谅我欺骗了你,那便用这把匕首杀了我!”说完,他便握着她的手,慢慢将匕首抵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闻言,烟淼却是不禁眸光一凝,目光中充满了震惊!
“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慢慢折磨我,不让我那么快死掉……”说着,他的唇边忽然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若是就我自己而言,我倒是愿意被折磨一番,因为这样的话,我还有机会继续为我母妃报仇!”
“夜倾桓……”
“嘘……听我说!”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点在了烟淼的唇瓣上,夜倾桓的目光从初时的温润渐渐变得幽深,“你从前见到的那个夜倾桓,是我……但又并非全部的我!”
说着话,夜倾桓的手慢慢的覆在了烟淼的眼睛上,拇指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眼角的泪痣,觉得肌肤之下似是带着冰冷的凉意。
“我知道你喜爱何种样的男子,是以便会尽量朝着那个方向去发展,至于其他一些多余的性格和脾气,我都可以全然敛去,不被你发现。”
这是一种欺骗,他心中明白,只是为了得到她,他可以不在乎。
倘或说他与烟淼之间有一面镜子的话,那么夜倾桓觉得,他是镜中的自己,温润淡然、无欲无求……但是却并不真实。
相比之下,烟淼却是站在镜外的那个人,她真实、纯粹,没有半点的虚假。
他喜欢……甚至是执着于这样的她,可是偏偏,他不敢将同样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她的面前。
因为那样的夜倾桓,她不会喜欢的!
“一张面具带的太久,我甚至连将它取下来的方法都忘记了,你说……这张面具下的一张脸,我怎能让你见到!”
说完,他紧紧的握住烟淼的手,慢慢的覆在了他的眼睫上,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烟淼觉得……她应当是见到了这世间最美的一双眼,因为那眼中的感情,叫做执念!
夜倾桓的话,她并不是很明白,只是她知道,有一点他说的是错的。
她心中喜爱他,并不是因为他符合了她的哪一种要求,而是因为……他是夜倾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