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楼,尹攸宁一个人自斟自饮,显得十分闲适。
他刚喝了两杯便听到了外面雨墨和陈彦邦说话的声音,不一会儿只见陈彦邦甲胄在身大步走了进来,显然是从恭亲王府那边赶过来的。
陈彦邦早就饿坏了,进门后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快速吃了几口才开口道:“你倒是舒服,有事儿赶紧说,爷忙着呢。”
尹攸宁给他斟了一杯酒才道:“这几日老东西有什么动静?”
陈彦邦接过酒一饮而尽,“奇怪了,这几日非常平静,难道老东西就甘心这样圈禁一辈子?我按你说的故意多调动人马刺激他,可他还是没有动静。”
尹攸宁淡笑道:“不急,烂船还有三斤钉,何况他经营了数十载。我想他在等一个机会,或者可以说是在做最后的选择。我让你故意弄出动静便是逼着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决定,仓促之间被迫做出的判断是不成熟的,他府里一定有密道可以出逃,他以为咱们会阻止他逃走,所以弄得神神秘秘的。其实他错了,我们就是要让他逃,他不逃我还得花很大的气力去挖他的老巢,挖他到底和那些国家的人有勾结,让他自己带路岂不方便?”
陈彦邦停住筷子道:“那我还接着逼他?”
尹攸宁点头道:“逼,为什么不逼,想他一个堂堂皇叔,几时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让你手下的弟兄们可以更加放肆一些,老东西能忍,他手底下那些人很多都是自视甚高的文人墨客,就是要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
陈彦邦此时也吃饱了,擦了擦嘴又如来时那样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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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祥一连三日带着隐卫们下密道挖土,总算有所发现。其中一个岔道似乎堵得不是那么严密,像是做事做了一半便放弃的样子,他迅速派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恭亲王。
恭亲王此时也顾不上端什么架子了,快速下到密道里,果然此时这个通道已经快被挖通了,他心情略微好转了一些。
郁祥见他似乎很累的样子,便唤人取了个小杌子让恭亲王坐下,“王爷,属下要不要去通知那些先生们一声,咱们该准备离开了,让他们稍作准备。”
恭亲王摇了摇头,“先不忙,今日咱们先把密道挖开,着人去探一探路,既然是逃走就不要想着带什么东西,只要出了京城,天高任我飞,要什么东西都可以重新置办起来。”
“哈哈……”他话音刚落,一阵猖狂的笑声便从黑洞洞的通道那头传了过来。
“谁,是谁在那里?”郁祥警觉地凑到刚挖开的通道那里大声问道,而恭亲王则一下子从小杌子上站起身来,满脸的疑惑,这声音……
很快他便得到了答案。
通道对面瞬间灯火通明,恭亲王朝对面看了过去,这才发现本来只容一人通过的密道已经被人弄得十分开阔,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坐在那里慵懒地看着他。
两人穿着奢华精致,身旁甚至还有几个美婢伺候着,仿佛这里不是什么地下密道,而是高床软枕的豪门闺房,当然,前提是他们身旁那些把弓拉得满满的彪形大汉不存在的话。
那女子斜睨了恭亲王一眼,声音异常冰冷,“恭亲王身为皇叔,怎的也混到地底下了,难道是扮老鼠逗你的新宠?这趣味倒也独特。”
这女子对恭亲王这边的人来说熟得不能再熟,她便是一年前被除族的淑和郡主龙洵美。
恭亲王虽然一开始也有几分吃惊,可他毕竟也是见识不凡的人,眼神略微扫过龙洵美,也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反倒是仔细打量了那年轻男子一番。
龙洵美见他依旧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微哼道:“没想到东齐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叔也能混到如今这般田地,这是老天开眼了吧,你难道就不怕我一声令下就变成个刺猬么?”
恭亲王顿时大笑起来,“哈哈……龙洵美,出去一年倒是有些长进,知道出卖身体来换取自己所需,都敢弑父了!不错,不错啊,早知道早年间本王便把你撵出去,此时估计你都敢造反了吧!”
龙洵美不再是以前那个一点就着的高傲郡主,一年的做小伏低她的傲气早就磨没了,可被自己的父亲加仇人这么当面揭伤疤,还是异常激动,她用颤抖的手指着恭亲王,“你……你你……你胡说八道!”
说罢用娇嗔的眼神看着身旁的男子,似是要让那人替她出气。
不料恭亲王和那男子都不搭理她,只互相看着对方,等着对方先开口。
龙洵美如今也是懂得看人眼色了,见此情此景,大气不敢出,老老实实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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