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月伸手推开了禅房的门,庄重气息扑面而来云倾天轻轻蹙了蹙眉,跟着佩月走了进去。
禅房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香案,一个香炉,一个签筒,两个蒲团,几把椅子,其中一个蒲团上跪着一个身穿僧袍的和尚,背对着门口,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前面摆放着的木鱼。
因为空荡的原因,木鱼敲打发出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显得特别的宁静深远,悠远传响。就给人一种恍若置身于平静的湖面的感觉,一滴水就可以掀起一连串的波澜。
云倾天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在胸前,跪在了剩下的一个蒲团上,脑子一片空白,只是静静的聆听着这木鱼声声带来的禅意,换取片刻心灵的宁静。
木鱼声声还在传响,净或和尚没有要停下来招待他们两个的意思,云倾天也是一直保持着安静的状态,佩月静静的站在云倾天身后,笑而不语。
过了许久,净或和尚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传响,苍老的声音听不出来发声人到底有多少岁,或许有七十岁,或许有八十岁,或许更多,但是让云倾天深为感慨的是那声音里饱含的沧桑,仿佛来自于旷古远处,悠远而绵长,看破了红尘俗世,不带一丝七情六欲。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云倾天面色如初,淡淡说道,“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世间无一人可以逃脱,何苦铭记于心?既然放不下,何苦强求放下?既然求不得,何苦强取豪夺?既然怨长久,何苦心心挂念?既然爱别离,何苦不忘记?悠然、随心、随性、随缘罢了。”
净或和尚沉湎不动,继续说道,“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云倾天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静默不言,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净或和尚忽地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了一丝清明,停止了敲击木鱼,说道,“太女殿下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性,实属难得。”
云倾天没有睁开眼睛,跪在蒲团上,“佛法本是无常,外表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本来无一物,一切皆为虚幻罢了……”说罢,睁开了眼睛,放下双手站了起来。
净或和尚也随之站了起来,云倾天这才看到净或和尚的容貌。一副很普通不过的容貌,属于放在人群中眨眼就找不到的那种人,但是一双眸子深邃清明,见过一次终身都忘不了。
佩月,云倾天和净或走到椅子边坐下,净或和尚脸上带着深深的笑意,笑道,“太女殿下此生必不是凡人,天凤圣女的预言终究是要实现了。”
云倾天淡然一笑,心中却是在腹诽,“这天凤圣女的传说怎么这么多人都知道,相信的人还特别多。”
简短的交谈之后,云倾天从净或和尚那里知道了不少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云倾天和佩月起身告辞,净或和尚带着大大的笑脸将二人送至门外。
在跨出门外时,净或和尚眸光深邃的看了佩月一眼,笑道,“今生只得常伴于君侧,却不得两厢厮守,佩公子,你可明白自己的使命?”
佩月的身子顿了一下,目光凉薄,淡淡的说道,“月所求无多,常伴于君侧已是别无所求,岂敢胡思乱想?”
净或和尚哀叹一声,脸上不再有笑意,说道,“一切都是命数……”
云倾天在一旁听得云里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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