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碧的眼睛马上就变为了期盼,难不成宫主后悔了不砸这些东西了?如果是这样那就实在是太好了!
云倾天只是瞄了一眼这装修得极为富丽堂皇的青楼,说出的话却再次让翠碧崩溃,“砸完了这些东西,给我把这怡春院一把火烧光……一个子儿也不要留下……”
“是。”依旧整齐的回答,无论是对于护法的命令,亦或是宫主的命令,都必须要绝对的执行。
“宫主!”翠碧崩溃,您老要不要这么败家好不好啊!这家店起码还是值个五十万两银子的啊,您老这么随口一说,这银子就哗啦啦的流出去了,她心疼啊。
但是对于云倾天像疯子一样的性格,她们几个是早有体会,并且已经被整得苦不堪言,所以这种抱怨的话,还是自个儿在心里面憋屈的想想就行了,要是说出来的话……真的会被整死人的……
正在众人说笑间,站在一旁像木头一样的落樱突然跑上来,夺了一个宫人的佩剑就跑,深蓝顺势一动,正要追上前去,却被一道白纱缚住了腰间。
深蓝疑惑的看向云倾天,云倾天淡淡的摇了摇头,“看看她要去干什么。”
落樱举起佩剑,狠狠的朝地上已经僵硬的老鸨的尸体刺去,然后拔出,然后又拼命的向前刺去,又拔出,就这么一进一出的反复了很多遍,知道最后老鸨的尸体变得惨不忍睹,完完全全变成一个马蜂窝的时候,连浅桃也被吓得脸色惨白,云倾天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这个落樱是有多恨这老鸨,从她的行动上就看得出来。老鸨已经死了,她的贞洁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落樱在刺完老鸨之后,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却流下了两行清泪,无处不在述说着一个被逼良为娼的妓子悲苦的生活,让人动容。
她扔掉了那一把沾满了血的佩剑,眼中看向那剑头处的血迹有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对,就是厌恶扔掉剑后,头使劲的撞向了一旁的柱子,脑袋一下子变得鲜血淋漓。
云倾天如墨玉般的眼睛泛起一阵波澜,淡淡的走到落樱面前,叹息一声,问道,“你这是何必呢?”
落樱哽咽着喉咙,颤抖着手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张白色的布条和一封信,对着云倾天说道,“我……知道你是好人……求你……一定要找到……上面的那个人……然后……把……这封信……交给她……玄月、玄月来生……一定会……做牛做马的报答你……”
看着那双原本了无声息的眼中现在却充满了期盼,云倾天实在是不忍心拒绝这么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遗愿,伸手接过了落樱手中的东西。
落樱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释然,手缓缓地下垂,眼睛也疲惫的慢慢的闭着,终究是去了。
浅桃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死去的落樱,眼神有着从未有过的悲凉,不解的问道,“宫主,肖萧明明可以救活她的……为什么要……”
云倾天叹了一口气,说道,“她一心求死,就算你把她救活了又有什么用?对于有些人来说……死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玄月……玄月……”深蓝口中喃喃的念叨,“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怎么了?”云倾天正准备打开那张白布,就听见深蓝的声音。
“我想起来了!”深蓝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宫主,上次你不是叫我去查千羽国的党羽资料嘛!这玄月,正是当今千羽国女皇的名字啊!”
“什么?”云倾天不可置信的看着深蓝。
“对,我是不会记错的,就是千羽国的女皇!”深蓝笃定的点了点头,她是一定不会记错的!
云倾天匆匆的打开了白布,看到白布上的画像时一愣,就连浅桃也是一愣。
深蓝凑过来看了一眼画像,嘟起了嘴,“这不就是我们宫主吗?”
“不。这不是宫主。”绿韵冷不丁的插进来一句,这人虽然与宫主有七分相像,却是流淌着一种温和的气息,不想宫主那么气势凌人,况且面貌上还是有几分差距的,虽然也是绝世美人,但是比起宫主还差了点。
“这是……母后?”云倾天有那么几分不确定的看向浅桃,浅桃伺候过以前的云倾天,见过皇后的样子,应该是知道的。
“对,这是皇后娘娘。”浅桃的眼中闪过深深的怀念,连身体周围的气氛都变为了悲凉。
云倾天点点头,正准备打开那一封信,却不料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声一下子就窜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