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阴暗的刑房中,黝黑的石壁上沾满了呈现出飞溅状的血液,在偏僻的角落,石壁上钉着一个浑身鲜血的男人。
血迹斑斑的一百零八颗金钉深深的刺入那人肩、膀、臂、手、腿、足中,将他钉在石壁上,全身肌肉都已经溃烂,指节关节尽皆破碎,从他身上流出来的血都散发的着一股腐臭难闻的味道。
地牢外,那一扇低矮的小窗,竟云集着大量的秃鹫,在外呼啸排悬,等待着这人的死亡,待他死亡后,就可以吞噬他腐烂的血肉。
已经分不清到底经受了多少日子的折磨,多少非人的虐待,经受了多少残忍的酷刑,曲晏璃一次又一次的逼问着他,他都没有透露关于紫蝶参与这件事的半分消息。
即便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依旧要把这件事情当作是一个秘密,让它永远的烂在自己的肚子里,直至死去。
死一般的宁静。
奄奄一息的追魂只能听到在这空旷的刑房里,异常清醒的滴滴嗒嗒的声音。那是自己的鲜血滴在地上的声音,而那滴滴嗒嗒的声响,就意味着自己生命的逐渐消亡。
呲呀一声,刑房的门开了,突然涌进来的阳光刺得阴暗的小屋有些刺眼,追魂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自己生命的终结。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曲晏璃无疑,而那乖乖的站在曲晏璃身后,漠视屋内这一切的冷血女人竟然是紫蝶!
走进了屋子,曲晏璃看着眼前这极尽残忍得一切,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在许久以前,西渡国二皇子残忍的性格早就传遍了整个大陆,只不过是在遇见了云倾天后,那性子才收敛了一些,如今的他因为云倾天的死早就失去了理智,又怎么会再顾忌那些。
紫蝶跟随在曲晏璃身后,微微的将头低下,试图漠视眼前的场景,而事实上,事件的主谋她却是逍遥法外,独独留下追魂一个人替罪,看见眼前这一切,她只为了追魂没有说出她而感到庆幸,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和自责!
“还是不说?”曲晏璃轻微的眯起眼睛,俊逸的脸庞在阴暗背景的投影下看上去异常的恐怖,周围散发着丝丝寒气,没有一丝笑意,看那眼角周围,却是有了些许的疲乏悲恸之色。
追魂静静地把头低着,没有说话。他依旧是选择了自己独自承受这一切。
“很好……”意味深长却又阴森恐怖的话语在空阔的屋子里传荡,“紫蝶……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紫蝶身形微微一颤,还是答应到,“是。”便取了墙上挂着的长鞭,在油桶里浸了鲜红的辣椒油,走到了追魂面前。
扬起长鞭,狠狠地向追魂甩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鲜红的辣椒油在旧伤新伤上不断刺激着痛感,原本以为全身的痛感神经都已经麻痹了的他,又突然间感到了无可避免的剧烈的疼痛。
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在心灵上。
紫蝶却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鞭鞭狠厉到了极点,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想让追魂早点死,这个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死了,她就真真正正的高枕无忧了。况且,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在少门主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她天真的以为,云倾天已经死了,少门主迟早会爱上她,而这个过程,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多狠哪……
追魂低着头,哪怕是在遭受了这么多酷刑后都没有生出求死之心的他,这一次却是真真正正的想要快点死去,自己一心一意爱着的人,却想要自己死……
多么的绝望啊……
紫蝶在那一瞬间,一种异样的感觉忽地闯入她的心中。
轻微的抬头,正好对视着追魂的目光,这目光,将她死死的钉在原地,全身上下一片冰冷宛若掉入冰窖之中。
追魂无声的看着她。
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她,那双曾经溢满了深情的眼眸中,现在多出的却是一份冷漠,一丝绝望。
“我……说……”
他艰难的发出声音,嗓子已经几乎被毁掉的他连说出这两个字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鲜血淋漓的身体像是一片落叶,随时都会彻底的粉碎,没有人可以形容他那一瞬间的声音,有着怎样的绝望的痛苦。
紫蝶脸色一白,鞭子无力的垂下。
曲晏璃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继而转身逼视追魂,“说,你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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